朝臣們也見好就收,應了一聲,各回班列站好。
這朝再上下去就沒意思了,皇帝當即宣布退朝,留了丞相下來繼續溝通。
确實需要把東宮的架子給搭起來,太子需要的官員是非常多的。皇帝自己移宮前後,将原東宮的大部分官員、乃至部分禁軍軍官調走了不少。原詹事府的官員是先帝任命的,給這些雞犬升一升天,朝中沒有什麼阻力。
位子也就空下來了。
現在要現攢的不止是詹事府,還有太子的三師三少,賓客等等,整一個小朝廷。
補完東宮的官員,就能說次子的事了。
皇帝讓太子去見皇後,自己與丞相們繼承打擂台。他想留下劉松年。劉松年看起來并不想攬權。皇帝記得劉松年去年就說過,改元大赦之後就要離開,現在果然要休緻,對劉松年的觀感就好了許多。
他先安撫劉松年:“國家正是用人之際,如何忍心在此時抛棄我呢?”把劉松年的奏本給扣了下來。
劉松年道:“臣能做的都已經做完了,再留下來就剩下搗亂啦。”
皇帝堅持不批準,挽留得尤其真誠。
施鲲想早日将東宮給穩住,見這君臣還得有幾次互相謙讓,今天他們根本不可能就休緻談妥,懶得看他們演戲,插言道:“還是先議一議東宮吧。”
皇帝想讓劉松年兼個太子太師,劉松年道:“臣習的都是小道,不合教太子。還是擇穩重大臣為佳。”
議來議去,劉松年建議給阮大将軍加個“太保”的銜,施鲲得到了“太傅”,施鲲又建議給鄭侯加“太師”,冷侯做“少保”。六個職位先定四個,也是朝廷慣做的,不會一次把所有的職位都給填滿了。
王雲鶴提議讓嶽桓做“太子賓客”,這個職位有點虛,但離太子近,需要品格端方之人。品級高,但是沒有明确的實權。
施鲲建議讓冼敬做詹事。
皇帝道:“他?”
劉松年道:“冼敬是進士出身,六藝經史皆通,先任地方,知民間疾苦,後曆任戶部、太常等,知道國計民生。臣以為合适。”
皇帝知道冼敬是什麼人,冼敬風評一向可以,得到過先帝精明強幹的評語。出身正途、經曆豐富、年富力強。
權衡再三,皇帝道:“可。”
此外又缺少詹事等,不是一時能夠讨論完的,皇帝道:“你們拟個名單,慢慢議來。”
丞相們也知道不能一時定下,都領旨。
皇帝舊事重提,問給自己次子封王的事兒。
王雲鶴道:“王須開府,無論府邸、僚屬都是開支。”
皇帝道:“那不是有魯逆的舊府麼?”
王雲鶴道:“是,魯逆舊府有些逾制的地方,還要拆改之後才能用。請容東宮人員齊備之後再議。”
皇帝無奈地隻得答應了。
劉松年的奏本沒有被批準,皇帝給扣下了。
……——
三人回到政事堂,施鲲道:“你才入政事堂,怎麼就要走?”
劉松年道:“又不是我要來的。”
施鲲有些着急,劉松年要是走了,他就不能馬上走,不然這政事堂隻剩一個王雲鶴。往小人之心說,王雲鶴容易擅權。為公事考慮,一個人上扶天子、下理國政,未免太忙,容易疏漏、累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