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在宮外有宅子的宦官就聽到了“魯王家還有人沒死,親眼目睹了親人死亡的慘狀,哭号着回來要向先帝廟控訴皇帝無道失德”消息,他們着急忙慌地跑回宮裡,将消息報給了皇帝。
皇帝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坐挺了,隻覺得屁股下的椅子要長出腳來,把他給踢下去了!
皇帝死死地盯着杜世恩:“消息可靠麼?”
杜世恩道:“或許,隻是坊間流言。”
“流言?!!!”皇帝擡高了調子,“流言會說得如此惡毒嗎?!京兆呢?抓……查……”
一語未畢,太子求見。
皇帝不耐煩地問道:“他來幹什麼?”
小宦官道:“太子說有急事,聽到了一些事。”
“宣!”
太子匆匆進來,看了看皇帝的臉色,皇帝道:“有話就說。”
太子隻好吞吞吐吐地道:“阿爹,才聽有人說,宮外有些流言,關于魯逆的。”
皇帝道:“你也聽到了?!查!一定要查出來是誰幹的!”
太子急忙阻攔,道:“阿爹!當務之急,是平息流言。查訪也要暗中來查,市井小民、無知百姓,最好聽些奇聞怪談。鬧得越兇,他們越好奇。”
“怎麼平息?”
太子道:“這……不妨召大臣來問?”
宮門已經下鑰了,皇帝卻不管這些,把劉松年、鄭熹、祝纓、李侍中幾人召到了宮裡來。
祝纓正在家裡與陳萌說話呢,陳萌的孝期眼瞅到了,今天來是為了陳放的婚事。
王雲鶴的死提醒了他,施鲲的年紀也不小了,趁着施鲲還短着,早早給陳放娶了媳婦兒過門來。等陳萌的孝期一過,家裡就開始辦這個喜事。
“大郎的年紀也不小啦!我想着,一事不煩二主,還請你到施家為我說一說,如何?”
祝纓道:“我本來就是媒人,責無旁貸。”
正事說完,陳萌開始歎氣:“王相公,不值得呀!最後這一本,他為什麼不早拿出來呢?早拿出來,照着幹,也不至于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
祝纓道:“再好的規劃,也得有人來做。經是好的,就怕和尚不認真念。與其都把整本經都給了他們胡鬧,還不如一點一點的教他跟着念。”
“也對。”
兩人說着王雲鶴,宮使來了,召祝纓進宮。兩人對望一眼,陳萌道:“這又是為了什麼事?難道是因為齊王要出巡?”
祝纓道:“不好說,我去去就來,你自便。”
“成,反正我也沒别的事兒,就在你這兒住下了。”
“行。”祝纓說。
她換了衣服,騎馬往宮裡趕。宦官收了個紅包,一問就說了:“大人難道沒有聽到這些天京裡的流言?”
祝纓驚訝地問:“這些天?京裡的?流言?”
“魯逆……”
“啊?不是都結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