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印?”
“看來是沒給你,我上京的時候,阿媽給了好些空白的加蓋了印的紙。無論到什麼時候,咱們都要保住阿翁!呃……不叫阿翁叫什麼?”
她也有點迷糊了。
路丹青看了一眼身後,她們除了自己的随從,又帶了一些祝府的随從出來,路丹青有些擔心:“他們……”
祝銀道:“我們隻認主人,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又有什麼關系?讓我不用做奴隸的是她、讓我吃飽穿暖的是她,讓我識字的是她、教我本事的是她。”
蘇喆道:“好!走!”
趙蘇也在此時抵達了鄭府。
鄭府的人認識他,笑着将他迎了進去,很快,他就見到了鄭熹。鄭熹悠然自在地釣着魚,池塘已經化冰了,現在釣魚極容易。不多會兒就是一尾,都放到一個小桶裡,等桶裡擠了,再把整桶的魚倒回池塘。
今天不是休沐日日,鄭熹将竿子交給小厮,起身問道:“這是有什麼事?”
趙蘇道:“有一件事,這裡不方便說。”
鄭熹與他到了書房,趙蘇請鄭熹坐穩了,才将奏本拿給他看。鄭熹愀然變色:“什麼?”
他的腦子裡幾個“你是不會讓我失望的”黑字排成了一道線,又嗡嗡地轉成了一個圈。
趙蘇道:“不是玩笑。若是玩笑,不該玩得這麼大。她,今天去早朝了,讓我不要上朝,去府裡看這個。看完我就到這裡來了。相公,明人不說暗話,眼下,咱們都脫不了幹系。隻有她安然無恙,咱們才能繼續下去。”
“你早就知道了?”
“比您早半個時辰。請速決斷。”
“她還有什麼安排?”
趙蘇搖了搖頭。
鄭熹闆着一張臉冷冷地看了一眼趙蘇,趙蘇不等鄭熹說話就搶先道:“相公放心,我這就回府,讓府裡的人不要輕舉妄動。”
鄭熹看着這隻小報喪鳥,又是一陣的糟心,他擺了擺手:“這會兒流留言恐怕已經從宮時往外傳了,你速回去,讓你們府裡的人都不要往外亂說。”
“是。”趙蘇一個長揖,步子輕輕地離開了,臨行還不忘揣走了奏本。
鄭熹看了一眼身上,回房換衣服,紫衣之外,再罩一層麻衣。
嶽妙君一邊看着侍女幫鄭熹穿衣服、重新梳頭、佩飾,一邊好奇地問:“出什麼事了?”
鄭熹招招手,嶽妙君走了過來,鄭熹對她附耳輕輕說了一句話,嶽妙君面色大變。
鄭熹道:“還得我去收拾殘局!你也梳妝下,去公主府,請公主去求見太後。”
嶽妙君怔怔地站着,鄭熹道:“怎麼了?”
嶽妙君忽然對他行了個大禮,鄭熹衣服也顧不得的換了,扶起妻子的雙臂:“夫人,這是為何?”
嶽妙君道:“這件事可好可壞,也有受制于人的做法,也有反制的辦法,請相公一定要選聰明的辦法。”
“怎麼說?”
嶽妙君道:“請一定要保她周全。”
“我與她已勾連太深,冼敬又在旁虎視眈眈,當然不能讓人拿她做文章!”
嶽妙君卻搖頭:“死人不會說話,您可以把一切都推到她頭上,但那有什麼用?事情本來就擺在那裡。二十年來,她從未負人。這件事,想也怨不得她,她那樣的出身,想過得好些,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