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畢竟已經天涼了,師久久穿着單薄的衣衫在外面走,回去之後就察覺到了腦袋中的陣陣刺痛。
但是她并不過多在意,畢竟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她完全可以慢慢養好。
淺淺的睡了一覺之後,師久久便做在窗戶前看書,她能聽到正殿那邊的動靜,是卻衍起床上朝了。
這一天,卻衍都沒有在回來。
晚上喜喜送飯的時候,對着她聊了兩句,師久久這才知道,卻衍是去了良嫔的長年宮。
那個卻衍唯一留宿過的妃子。
師久久忽的有些慶幸,幸好自己被關了緊閉,不然卻衍忽的來了興緻,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說動卻衍去洗澡。
其實她當時說卻衍可以把她逐出乾元宮,并不是氣話。
從新妃入宮的時候,師久久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香穗的出現更是讓她對乾元宮産生排斥心理。
可惜卻衍沒有答應,估計是覺得離得遠折磨起來不方便吧。
喜喜從食盒裡端了碗姜湯出來:“姑姑,快喝吧,您的臉色很差,萬一真的風寒了可有的難受了。”
宮女想要請動禦膳房開小竈,哪怕隻是熬個姜湯也不是件容易事,也不知道喜喜為了這碗姜湯,求了多少人。
師久久實在是不忍心浪費喜喜的心意,即使毫無胃口,也忍着那股辛辣仰頭灌了進去。
長年殿那邊,也有一碗藥被端了出來。
卻衍從宮女的手中接了過去,指腹試了試溫度,覺得溫度合适後才遞給良嫔,良嫔便皺着眉喝下,毫無血色的臉被熏出了一絲紅暈。
一直等到嘴裡的苦味散了,她才帶着愧疚開口:“讓皇上受罪了,每次來都要聞這股子藥味兒。”
卻衍搖搖頭,往旁邊看了一眼,孟于方便上前攙扶了良嫔一把,看人穩妥的靠在床頭,他才開口:“朕當初已經答應了你兄長,自然會好生照料你。”
良嫔想說什麼,喉嚨卻湧上一股癢意,她控制不住的低聲咳了兩下,這才緩過神來。
等到有力氣了,她才笑着說:“皇上能同意臣妾進宮,在宮裡清淨的養病,兄長就已經感激不盡了。”
卻衍沒有再說什麼了。
他在師家求學,自然和各個世家都有接觸,尤和良嫔的兄長窦兢和師家嫡長子師濟最為交好。
隻是如今時移世易,師濟被流放滇南,窦兢也遠赴邊境參軍。
對方臨走前央求他選妹妹窦安康入宮,他應下了,若非有這暗中的許諾,沒了生母的窦安康,是肯定入不了宮的。
“皇上是有什麼心事嗎?”
良嫔看着他的神情,輕聲問道:“是因為甯妃和師姑娘的事嗎?”
卻衍沒回答,良嫔看他似乎沒有動怒,便斟酌着說道:“臣妾與師姑娘也算是有點交情,她并不是那種會毀婚的人,皇上真的沒有問過其中的緣由嗎?”
卻衍還沒開口,身邊的孟于方倒是先一激靈。
畢竟以往每次提起這個話題,卻衍總要勃然大怒。
他很是無奈地看了一眼良嫔,這位主子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