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帶幾個人去長信宮候着吧，孟公公年紀大了，若是皇上當真醉了，他怕是力不從心。”
德春應了一聲，轉身快步走了。
師久久不敢多回憶往事，連忙讓小廚房備上醒酒湯，又讓人燒了熱水，正殿裡的龍涎香也換上了甯神的安息香。
這邊剛置辦妥當，外頭就傳來了腳步聲，孟于方遠遠地就叫喚了起來：“師久久姑娘，快來搭把手，皇上醉得有些厲害。”
師久久僵了僵，站在門口猶豫着不肯出門。
孟于方仿佛忘了她處境的尴尬，還在啰嗦：“皇上您看着腳下，您當心路……師久久姑娘？快着些，我扶不住了。”
眼見卻衍真的要摔，師久久還是擡腳走了過去，她不能和一個醉鬼計較，再說對方既然醉了，應該也不會記得今天的事，明天一早，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她伸手去扶卻衍，可下一瞬，卻衍便朝她倒了過來，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
她險些被這一下壓得跌倒，被德春扶了一把才站穩。
她一時也沒顧得上想為什麼德春在，孟于方還要喊她，隻是下意識松了口氣，架着卻衍艱難地進了正殿。
可等把人扶上床，打算伺候他梳洗的時候她才發現，不管是孟于方還是德春，都沒有跟進來。
她張嘴喊了幾聲，回應她的是孟于方的叫喚，他說他扭了腰，得回去歇着，這裡就隻能托付給她了。
對方年紀确實不小了，話說到這份上師久久也不好推脫，可熱水總得有人送過來。
她起身，打算出去看看誰還在，可剛一動彈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她下意識想拽出來，對方卻抓得很緊。
顧忌着卻衍現在醉得人事不知，她沒再較勁，由着卻衍這麼抓着，可沒多久那隻手就不老實起來，開始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手背，動作溫柔又暧昧，仿佛很愛不釋手。
可師久久知道那是錯覺，明天一醒過來，就什麼都變了。
“皇上，請松開奴婢。”
卻衍像是被驚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師久久的手腕，不但沒松開，反而抓得更緊了。
“别走。”
師久久心口一顫，一時竟真的沒能再動彈，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她真是瘋了，明知道卻衍心裡是多麼的不待見她，可一聽見他這種略帶溫柔的話，她竟然還是會失神。
她側開頭，語氣冷淡：“奴婢去打熱水，伺候皇上梳洗”
卻衍仿佛沒聽懂，盯着她怔怔地看，師久久又拽了拽手——
“你不喜歡伺候人，就不伺候了。”
卻衍忽然開口說了這麼一句，師久久動作頓住，反應過來卻衍說了什麼，她心口陡然一澀，卻衍這是在哄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