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脅迫朕?”
“臣等不敢!”
兩人連忙否認,卻仍舊不曾動彈,秦适情真意切:“懇請皇上莫要追究,眼下朝局不穩,您切莫因小失大,錯失人心啊。”
秦适畢竟浸淫官場多年,也看得出來世家心裡隻有自己,是極容易倒戈的,他怕卻衍最後會吃虧。
他如此誠懇,反倒讓卻衍不好再發作,他耐着性子勸慰:“朕自有分寸,秦卿不必多慮,請回吧。”
秦适的回答卻是一叩首:“請皇上不要追究。”
“你!”
一句責罵險些脫口而出,卻又被卻衍硬生生咽了下去,他不能失态,他不得不靠在椅子上平心靜氣。
老安王卻開始鬧妖:“皇上,老臣知道您年紀輕,又才回來幾年,可也不能這麼胡鬧啊,再說這是舒家,您這不是忘恩負義嗎?這讓人怎麼看咱們皇家?”
忘恩負義?
卻衍腦海裡迅速閃過一個摔裂的靈位,喉頭一陣腥甜,老安王果然知道他的痛腳,這一下踩得又狠又疼。
他渾身發抖:“給朕滾出去!”
秦适和老安王都被唬了一跳,這還是卻衍頭一回如此失态,兩人不敢耽擱,連忙退了出去,卻仍舊沒走,隻隔着簾子跪在了外頭。
祁硯猶豫着提醒了一句。
“讓他們跪!”
卻衍語氣冷硬,還細微地打着顫,隻堪堪維持着面上的冷靜。
見他如此祁硯也不敢再勸,隻能又往外頭看了兩眼,就這幾句話的功夫,外頭又陸陸續續跪了不少人。
“請皇上挽留舒參知。”
求情聲斷斷續續傳進來,嘈雜又混亂,聽得人心煩意亂,冷不丁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卻衍眼底都是戾氣:“滾出去。”
“皇上,是奴才。”
卻衍一頓,這才看出來是孟于方,他緊繃的身體稍微放松了些:“你怎麼來了?”
“是師姑娘有話要奴才傳。”
師久久給他傳話?
他面露驚喜,忙不疊站了起來:“她說什麼?”
與卻衍的驚喜截然相反,孟于方卻是滿臉晦澀,他深深地彎下腰:“師姑娘說,請您不要再追究縱蛇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