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韓彬隻覺得一團亂麻,索性暫且按下不理,看着賈薔道:“好,那老夫也盯着你,看看你到底鬧的什麼鬼!”正要随手打發了這惹人頭疼的賈薔下去,去忽又想起一事,道:“你準備怎麼勸服齊家不要抗拒鹽稅新政?”
賈薔道:“無非是利益代換罷了……鹽業是關乎天下億萬黎庶民生的行當,坐于其上喝鹽血确實不妥當,我也勸他,莫要有怨恨之心。至于如何彌補齊家因鹽政變動而産生的損失,我隻告訴齊筠,我手裡有可合作的營生,制冰和開設冰室,隻是其中一項,還有别的更大些的營生。至于他信還是不信,我并不在意。齊家死活對我來說,本也不重要。不過我想,待冰室開起來後,他們終究會信的。”
這下連林如海都來了興緻,問道:“薔哥兒,冰室之事,你準備怎麼操辦此事?”
賈薔想了想,也沒隐瞞什麼,道:“此事由我,徐家的徐臻,還有齊家的齊筠商議三家共同經營。我這邊,隻負責配料硝石,徐家則負責掌管冰窖制冰,齊家,則負責冰室售冰。江南諸省,尺五見方的冰,一塊就要十五兩銀子。我将價錢降下來,降到縱是尋常百姓,也能買得起一碗甜冰給自家小兒解饞,如此一來,便是一條新财路。揚州、蘇州、金陵、鎮江,這一線鋪開後,一年的進項,未必比販鹽少。”
“你就負責配備硝石?那你分幾成利?”
韓彬與林如海對視一眼後,追問道。
賈薔笑道:“因為,我每日裡還要讀書,所以隻負責秘料配制。而方子是我的,所以占股五成。”
韓彬皺眉道:“你就幹一樣事,還隻是庖制個硝石,就要五成的利?他們也願意?”
賈薔解釋道:“值多少銀子,占多少股,其實并非是看出多少力……”
韓彬皺眉道:“荒謬!莫非出力多的,反而隻能分潤少許?”
賈薔道:“這裡面,有個不可替代性。相對來說,誰的不可替代性高,誰的價值也就更高,也就是說,誰更值錢。半山公,這才是所謂的公平。經濟之道,和牧民之道不同。齊家和徐家都是涉及經濟營生的家族,所以我隻一說,他們就同意了,甚至還很滿意。若我果真倚仗鹽院衙門的權勢,甚至借半山公的官威,即使開口到七成,他們也隻能認了。”
韓彬沉默稍許後,問道:“既然你死了心要當商賈,還如此精道,那你還讀什麼書,考什麼功名?”
賈薔如實道:“讀書考功名進學,原因有三:其一,晚輩以為人活着,便不可不讀書,不可不明理。當然,晚輩讀書的目的并沒有那麼單純,還有第二重原因,就是不願見個官就要下跪。盡管太上皇金口玉言許我一世閑人,除天地君親師外,餘者皆可不跪。但是……總難免出現一些逆臣,無視太上皇旨意,強擺官威。所以,有個功名,便宜行走。這第三嘛,晚輩以後總還是要成親的,有個正經功名在,嶽家不至于小瞧了去……”
“滾滾滾!滿肚子得失算計兒女情長,白糟蹋了老天給你的這身才賦!去休!去休!”
賈薔暗自揣測,這末尾的“去休”二字,想來不是讓他離去休息的意思,怕是讓他去球的意思……
……
第0177章
千手觀音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賈薔起床起的有些艱難。
因為香菱實在是太乖了,滿足他希望解鎖的一切新姿勢……
差一點點,賈薔就被這腐朽堕落的封建社會糜爛生活給打敗。
好在,他終究還是明白,若不努力,眼前的這一切都隻能是過眼雲煙。
如今在江南的大好形勢,大半是仗着林如海這個姑祖丈的光。
可林如海最多半年也就還京了,回到京後,他賈薔不過是林如海衆多妻族中的一人罷了。
縱有救命之恩,可在揚州幫了這麼多,再加上收他為記名弟子,替他擋下無數罵名,也算是還盡了。
賈薔但凡有點自知之明,也該知道适可而止。
所以,終究還是需要自強!
正是抱有這樣冷靜的認知,賈薔才能從那溫柔鄉中爬起來,一如往日的鍛煉身體。
他不僅自己鍛煉身體,還要求香菱一起。
這個年代,沒什麼正經防孕措施,盡管賈薔最後時刻在體外解決,也要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