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晝不加遮掩的失望目光下,宋哲說到最後,卻是張不開口了。
宋晝簡直震驚,道:“你就沒聽到如今田家的名聲有多臭?!”
見宋哲還想說甚麼,宋晝擺了擺手,道:“甚麼都别說了,你如今隻明白一點就可以了。”
“大哥說的是……”
宋哲見宋晝面無表情,如同在大理寺宣判重案一般,心裡一跳,忙降低姿态問道。
宋晝淡漠道:“如今,宋家是天子最忠誠的臣子,宋家轉向了。”
在宋哲震驚的瞠目結舌中,就聽宋晝又說出了最後一句,一句讓他愈發肝膽俱裂之言:
“宋家,已經交出了足以示意忠誠的投名狀。所以,一切與天子大勢悖逆的事,宋家一件也不可為之!”
……
入夜,榮國府。
榮慶堂。
高台軟榻上,賈母不解的看着賈薔,道:“明兒接你二嬸嬸去東府,幹甚麼?”
此刻夜深了,榮慶堂内唯有賈母和鴛鴦兩人。
賈薔無奈歎息道:“昨兒不是又和賈琏鬧了場,生生氣暈死過去了麼?賈琏當着她的面,和一個丫頭混來,見到她進來,也隻當沒見着人。後面又說了些難聽的話……總之,又病回去了。明兒我請尹家郡主再來給她施兩針,施完針就送回來。賈琏也在那個院子,尹家郡主不好進去。再者,她還有些學問想請教我,在這邊也不大便宜。”
“……”
賈母一瞬間就把握住了要點,她警告賈薔道:“國喪期間,你可不要胡來!”
賈薔無語道:“這叫甚麼話,我是那樣的人麼?我又不是寶玉。别的不說,鴛鴦跟了我一宿,我都讓她在耳房睡的,世上再無我這般正人君子。”
賈母氣笑道:“你也有臉子說!”
不過鴛鴦回來後,的确是這樣交代的。
對此,賈母比較滿意。
隻是……
“在西府就請教不得學問了?”
賈薔搖頭道:“她若是能開口說話,我自然讓她來這邊了。可是……”
不等他說完,賈母就滿臉笑意,擺手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敢情是會心疼人了。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原還擔心着,你隻顧心疼玉兒一個。若是小家小戶裡,這般做倒也是件幸事。可咱們這樣的人家,專寵一個,卻是犯忌諱的。
這人心呐,從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女人更是如此。至少明面上,你得做到一碗水端平。
要是沒這個兼祧妻倒也罷,你多疼玉兒一些,也沒人說甚麼。可有了尹家女,你能兩邊圓和圓和,那才是家門福祉!
好好好,此事,我允你了!”
……
賈薔自西府而歸,在卧房内,看着晴雯和香菱一人洗一隻腳,還不時拌嘴打鬧,心情愉悅。
心裡盤算着,等泡完腳,再讓平兒服侍着沐浴,美滋滋。
不過沒等她叫來正在鋪床的平兒,就見李婧大踏步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