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平颔首笑道:“早些年就在那一處,發現了好大的堿灰礦。都是天然而生,隻需采集即可。當初也是意外尋到那處,因為那個地方還盛産一物,便是劍麻。你可知劍麻何用?”
李锴忙道:“當然!出海的人誰會不知道劍麻何用?船上最結實的纜繩,都是劍麻織成的。但大燕本土的劍麻似乎并不很多……”
闫平笑道:“彼處第二多的,就是劍麻!”
李锴徹底坐不住了,站起身來目光炙熱的看向闫平。
若果真有堿灰和劍麻,那就真的和得了一座金山無異,甚至更好!
闫平揮手道:“來人,去老夫書房,将牆上那副海上輿圖取來。”
朱氏忙安排人去取,李锴臉上的激動和笑意藏都藏不住。
不過到底皇子出身,且自幼嚴格受學,激動稍許後按捺住心緒,問闫平道:“外公,我聽娘說,舅舅也自小琉球回來了,怎不見人?”
闫平當年共有三子一女,長子次子在叛亂中喪命,就剩下一女一子。
女兒自然就是闫三娘,兒子則是闫舟,後與諸皇子一道入宮學進學,賈薔了解過幾回後,贊其頗有俠義心腸。
後去小琉球入海師,巡航東海,誅除海盜,立功不少。
闫平微笑道:“你舅舅不是個安分性子,這回回京省親,在家裡沒住兩天,今兒說是約了袍澤,去戰亡舊友家裡看看,能幫一把的就幫一把。這會子,大概也快回來了。”
話音剛落,卻見侯府管事急忙忙走到門口,也不敢進來就跪地叩首禀道:“老爺,不好了!三爺在外面與人沖突,這會兒叫人抓了起來。”
劉氏聞言大驚,起身幾步上前急道:“渾說甚麼?舟兒甚麼身份,誰敢抓他?”
管家忙道:“說是惹惱了八皇子殿下,那位動了真怒,直接叫了步軍統領衙門抓人,誰的面子也不給!聽說,還要上大刑!老爺、奶奶,快想想法子罷!”
劉氏唬的甚麼似的,轉頭看向闫三娘,眼淚已是落了下來。
闫三娘面色淡淡,并未變化。
李锴則有些頭疼,不過還是同闫三娘道:“娘,我去看看罷。”
闫三娘微微颔首,道:“速去速回。告訴你八哥,若闫舟無觸犯王法之罪,本宮等着他回家用膳。”
“是。”
……
步軍統領衙門。
步軍統領淮安侯華安頭大如鬥的看着皇八子李鋈,隻見他素日裡一張彌勒笑臉,此刻卻生硬闆起,自有威嚴在。
再講究和氣生财的龍子,那也是龍子啊!
另一邊,幾名太醫忙前忙後的在為剛剛自江南而來的薛國舅薛蟠救治。
其實也沒傷的太狠,除了臉上一鞭子抽的皮開肉綻外,就是右胳膊被馬踩踏斷了。
經過好一番救治後,一太醫上前禀道:“啟禀殿下,已為薛國舅診治罷了,也開好了藥。之後每三日,下臣會親自到薛府上換藥。”
李鋈聞言冷笑一聲道:“上甚麼藥?人眼見着都快死了,還上甚麼藥?”
太醫聞言一凜,不敢多言,退到一旁。
淮安侯華安都想拿腦袋撞牆,他一直覺着運氣不錯,這輩子最大的好運,就是當年和賈薔一塊做烤肉生意時,沒動甚麼歪心思。且随着賈薔逐漸勢起,淮安侯府也一直站在賈薔一邊。
雖說最後兵變逆天時,淮安侯府沒趕上最大的從龍之功,因為那會兒華家在九邊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