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春沒想到自己還能活。
再度睜眼,她本以為自己是被救了,一起身卻發現了不對勁。
——窗外的銀杏樹竟是茂密繁盛的。
視線一掃。
紅彤彤的挂曆上,1982年5月12日的幾個大字刺入眼中。
虞晚春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不知呆滞了多久,她才終于明白自己竟然回到了三十年前,回到了她和靳耘剛結婚三個月的時候。
打開房門走進客廳。
入目是嶄新的老式桌椅,天花闆上的風扇葉“噗嗤”地轉着。
虞晚春神色恍惚地站在那兒,正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她一擡眸,就看見了年輕時候的靳耘。
他一身筆挺的白色襯衫,俊美的面容不失淩厲,眉眼柔和卻又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氣勢。
這是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也是她強大、自信且疏離冷漠的丈夫。
失神間,靳耘将手中的袋子放在了桌上,淡漠說道:“今天你家裡人都會來,多做點飯菜吧。”
說完,他看也沒看她就走了。
虞晚春頓了一瞬,才上前拿起菜進了廚房洗菜。
冰涼的水透過手掌沁入心髒,她感覺自己好像身處一個真實無比的夢。
她又回到了那個做了三十年的噩夢的開端。
她被親生父母找回,卻因被人下藥失身于靳耘,兩人被迫結婚的噩夢開端。
時針走到了六點。
虞晚春将最後一道菜端出來,一個面容英氣的女人上前接了過來。
她叫虞冠英,現在是宣傳處最年輕的幹事,任誰來了都要說一句不愧是虞家的女兒。
如果20年前,兩人沒有被抱錯的話,虞晚春也許便是她現在這樣。
虞冠英笑着誇贊道:“晚春嫁給靳耘三個月,廚藝比之前好多了。”
虞晚春眸子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