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息這才明白裴獗所說,要給蕭呈一個面見馮蘊的機會,是什麼樣的機會……紲
簡直欺人太甚!
蕭呈的拳心緊攥一起。
許久,才露出笑容。
“恭送使晉使擡頭看着齊帝臉上的笑,脊背生汗,頭皮發麻,有種死裡逃生撿回一命的錯覺。
拎着刀到别人家裡,當衆給人家主一個大耳刮子,末了還說,敬候你到我家來吃喜酒,記得要随禮哦。換了誰,都咽不下這口氣呀。
他來的時候,把遺書都寫好了,沒料到齊帝的脾氣這麼好。紲
看來外間傳說什麼為了馮十二娘才親自禦駕親征,純粹胡言亂語了。
于是他又喜滋滋說了幾句恭維話,這才告辭退下。
晉使前腳出門,蕭呈後腳就變了臉。
“豈有此理!”
他撕掉請柬,擲在地上。
“裴獗欺我如斯,不報此仇,妄自為人。”
“陛下!”謝叢光氣紅了雙眼。紲
要說之前,他覺得蕭呈打着馮十二娘的旗号親征,有點扯大旗舉哀兵的意思,那這一刻,他是真的替皇帝感覺到憤怒了。
哪有搶别人妻室,還堂而皇之送結婚請柬上門的?
這打的不僅是齊帝的臉,還是大齊的臉啊。
“末将願領兵攻打并州!”
其餘幾位将領,大抵與謝叢光反應相似,都義憤填膺,覺得羞辱,于是齊齊出聲請戰。
蕭呈看到将領們個個氣上丹田,他卻慢慢坐回去,冷靜下來。
“此事當從長計議,容我再想想。”紲
孫子兵法有言,攻城,那是下下策。
即使要打,也得想個萬全之策。
要一擊必中。
等衆将退下,蕭呈垂下視線,彎腰撿起撕毀的請柬,放在桌上拼湊起來。
“阿蘊……”
他聲音沙啞,“為何會這樣?”
聲音未落,便咳嗽起來。紲
平安紅着眼上前,替新帝遞水遞帕,“陛下,馮姬賣身求榮,不值得你為她籌謀……”
“放肆!”蕭呈擡眼,目光冷戾地盯住他,“天子座前,何時輪到你個奴才口無遮擋?”
平安心神一震,手抖得差點摔掉茶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