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她才發現有人在注視着自己。
回過頭,恰與馮蘊打量的目光對個正着。
馮蘊微微一笑。
善意的,溫和的。
女子卻冷淡,掉開臉叫仆從。祫
“叫門吧。”
“喏。”
馮蘊靜靜地看着,淡淡地一笑。
“不是安渡人,遠方來的。”
裴獗坐在車裡,原是沒有注意。聽到她的話,這才順着視線看了一眼。
這時,門房出來了。
跟着一道出來的,是刺史府的管家,很是客氣的将馬車引到側門,徐徐而入。祫
馮蘊有些好奇,差葛廣去問,那是誰家娘子。
刺史府的門房不認得葛廣,卻認出了馮蘊的馬車。
時下的世家出行,常會在馬車上挂出家族的徽記,方便旁人辨别,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馮蘊是為了行商方便,也為長門設計了一款徽記,是她自己親手畫的。
圖案是松果風鈴的幻化,安渡城少有人不知。
所以,她方才沒有從那輛馬車上看到徽記,卻能一口斷定,女子不是安渡人。
門房看一眼馮蘊,客氣地跟葛廣小聲交談。祫
葛廣回來,在簾外小聲道:
“說是弘州楊氏的女郎,前來投親。還說,其父曾任興和朝的中書侍郎,跟刺史君親厚着呢。”
馮蘊在心裡琢磨一下。
不認識。
裴獗看過來,“興和朝中書侍郎,楊弓。”
這麼一說,馮蘊恍然大悟。
“那這位娘子豈不就是毀婚賀傳棟的楊家三娘,楊令香?”祫
楊三娘的名字,是文慧私下裡告訴馮蘊的。
也是她從賀傳棟那裡聽來的。
馮蘊淡淡地道:“楊家不是瞧不上賀家嗎?現在賀家有權有勢,要另娶新婦了,又巴巴地找上門來,是要做什麼?”
裴獗道:“中京事變,中書侍郎楊弓慘死禁苑。”
馮蘊道:“那也不是賀洽去放火殺人的,跟他什麼相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