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蘊看她着急的模樣。
慢悠悠的,吐出一口氣,強壓住撿了大便宜的欣喜,沉聲道:
“留下是可以,但村學預算有限,請不起郡王這樣貴重的先生……”
“哎喲,不要錢,我二哥不要錢的。”
不要錢的先生,哪裡找?嬺
馮蘊嗯一聲,勉為其難地點頭。
“那就留下吧。”
濮陽漪完全是一副自家兄長不值錢的嫌棄模樣,又道:
“隻是我的莊子尚未建成,二哥怕是要在貴莊借宿一陣子了。實在不行,讓他住在村學裡,也是可以的……”
馮蘊瞥濮陽縱一眼。
“既是長公主的吩咐,馮蘊莫敢不從。”
濮陽漪這才長長地舒一口氣。嬺
“那可太好了。多謝蘊娘……”
她聲音未落,像是生怕馮蘊拒絕似的,松開胳膊就笑着跑向了遠處的馬車,不停地朝馮蘊揮手。
“阿蘊,我二哥的傷已經大好了,别怕阿母怪罪,你盡管使喚他就是……”
濮陽縱沒有帶仆從,一個小厮都沒有。
濮陽漪一路小跑上了馬車,接着又駛過來,從裡頭丢出一個包袱。
“蘊娘,再會。二哥,你好好改造,我和阿母在府裡等你的好消息……”
濮陽縱站在熱辣辣的陽光下,看着那個沾滿了泥土的包袱,欲哭無淚,渾身好像被刀子切割似的。嬺
他從小錦衣玉食,被人前擁後簇,何時這般落魄過?
馮蘊掃他一眼,看向地上的包袱。
“郡王今日好生休息,明日再行授課。”
說罷,她叫來阿樓。
“帶郡王去村學,找一間好點的屋子安置。”
阿樓為難地看着她。
“娘子,村學的屋子都住滿了……”嬺
馮蘊皺眉,“我記得趙先生是單獨一間?不如,讓郡王跟趙先生擠擠。”
阿樓怔了怔,說不出話。
濮陽縱的臉都快要氣綠了。
阿母讓他住到莊子來,交到這個女人的手上,是誠心要扒下他一層皮啊。沒有仆從跟來侍候就罷了,還讓他跟什麼破落戶住一個屋子?
那和坐牢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