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縱本就懶散,不思進取,再跟着元铿那幫子王八蛋混,隻怕真的要廢了。嬺
長公主是溺愛孩子,可她也不想孩子真的變成個廢人啊。
有濮陽漪整天在耳邊洗腦,她再三思量,覺得女兒雖然天真,但此計倒也可行。
隻要把濮陽縱留在安渡,他就免不了跟元铿那群人混,而眼下她與雍懷王關系緊張,正是因為小界丘調戲一事……
何不借這個機會,讓兒子跟元铿那些人劃清界限?
她是這樣想的。
濮陽漪當然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阿母,我家隔壁是溫将軍的宅地,我聽阿蘊說,看好日子就要動工了,我把工匠推薦給了她,價格要算得便宜一些……”嬺
長公主也是女人,怎會看不明白女兒的心思?
“胳膊肘兒往外拐的東西!”
她低笑一聲,“你把你二哥塞到花溪村去,也是為了跟那個溫将軍套近乎?”
濮陽漪瞪大眼睛:“哪裡有的,我這不是為了我二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嗎?”
長公主哼聲,手戳到她的腦門上。
“我還不知道你?”
濮陽漪摸了摸額頭,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原本溫将軍待我還算和氣,可因為二哥的事,他都不理我了,我還有什麼套近乎的機會?”嬺
長公主凝視着她落寞的面容,許久才歎息一聲。
“但願你二哥,不要怨我。”
濮陽漪想到二哥灰頭土臉的回府,被阿母狠心拒絕,門都不讓進就趕出去了的可憐樣子,知道阿母是鐵了心的,當即又出聲寬慰他。
“不會的不會的,二哥會想明白的,阿母是為了他好……”
“世上哪個當娘的,不是為孩子籌謀……”
長公主噓歎。
皇室式微,世家逐漸衰落是看得到的結果。嬺
那裴獗不是朝中新貴,而是一手遮天的貴中之貴。
有她活着一天,尚可庇佑一雙兒女。
可她要哪天雙腿一蹬,走了呢?
人走茶涼,何人還肯給長公主府的臉面?
為了兒子的前程,她不得不狠下心來。
可是,想到兒子獨自一人拎着包袱怏怏離開的背影,她又心疼難耐……
“明日你去花溪村,看看情況。”嬺
濮陽漪一聽,眉頭皺起來。
“使不得。二哥但凡看到一點機會,隻怕又要反悔。阿母,你不做已經做了,何不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