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戰事,她成天想着賺錢,以及如何建設花溪長門,根本沒有多餘的工夫想别的……
她道:“是誰的人?”
裴獗沒有說話。
馮蘊瞥他一眼,身子俯過去撩開簾,那個人已經死得透透的了,地上一攤血迹,城門裡有士兵過來擡屍體,清洗地面。
她想了想:“你殺人滅口?”
裴獗:……
馮蘊:“是不是李太後?”麉
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曆,馮蘊理所當然這麼想。
裴獗:“無論是什麼人,你都要加強護衛。明日起,出入帶上葉闖。”
馮蘊和他交換了一個眼神,按捺住心底的情緒,遲疑相問:“那我和邺城的煤球生意,如何是好?”
裴獗定定地看着她,“原計劃進行。”
馮蘊略略寬心,這才又想起濮陽縱的事情來,眉頭一蹙。
“那元铿可有抓到?”
裴獗搖頭:“他帶着濮陽縱一路東逃。大長公主的心尖尖肉,北雍軍也不好貿然行動……”麉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突然看向馮蘊:“蘊娘可想跟着去瞧瞧熱鬧?”
馮蘊眼睛一亮,“方便嗎?可會耽誤大王正事?”
裴獗揚眉,吩咐葛廣,“掉頭,往石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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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金黃色的霞光落在秋收後蒼茫的大地上,肅殺靜谧。
幾匹快馬,一輛馬車,疾馳在官道上,揚起的塵泥,在幹燥的空氣裡飛舞,一條筆直的路,仿佛要通往天邊。
馮蘊很久沒有坐過速度這麼快的馬車了,整個人幾乎要颠起來。麉
曠野上馬蹄聲聲。
她的内心,此刻遼闊幽遠……
“你說,跟邺城眉來眼去的,到底是世子元铿,還是他的父親荥陽惠王?”
裴獗低頭望住她,“一丘之貉。”
“唔。”馮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父子不分家,出了這檔子事,就算荥陽惠王想要把自己摘清,也沒有機會了。
她不知道裴獗會怎麼處置,也沒有問,因為馬車駛出石觀,剛抵達與楚州接壤的通惠橋不到片刻,就有人來禀報。麉
“大長公主到了。”
大長公主有一個兒子夭折,後來把濮陽縱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完全當得起一個“縱”字,慣得無法無天。
這個時候,她已經很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