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打扮端莊大氣,發髻高挽,珠翠點綴,寬衣襦裙雍容華貴,舉手投足從容不迫,一說話如春風拂面,明豔如同牡丹綻放……
好一朵人間富貴花……
也隻有雍懷王可以駕馭了。
席上有人連聲稱贊。
敖政更是豪邁地飲盡一杯,大聲道:
“王妃實在自謙。此酒醇厚,如瓊漿玉液,此菜精緻,堪稱佳肴翹楚,便是宴席上的杯盞碗碟,也極是别緻,敖某從不曾在别處見過……”馱
說罷又朝衆人掃過去一眼,含笑道:“諸公莫怪敖某喝多了大舌頭。這西京之地,隻怕這宴席也是獨一無二,無人能及的。”
敖政很捧場。
正中馮蘊下懷。
她看一眼裴獗,笑得溫暖而親和:“得蒙敖相誇贊,愧不敢當。”
說罷,她從席上起身而立,徐徐一笑。
“既然說到這裡,那我就獻羞了。”
纖手執壺,她淺淺一笑。馱
“這酒名曰‘荷香露’,來自安渡長門,取界丘水,花溪糧,千裡荷香,精工而釀。”
她微抿一口酒液,敬衆人。
又道:“宴上的杯盞瓷碗,也來自花溪龍窯,說起來,還有一個典故……”
她目光淡淡一掃,笑容不改。
“當年天壽皇帝在花溪小住,曾因一時興起,親臨花溪窯口,加柴添火。許是受到龍氣滋養,那一次出窯的瓷器,釉質潤澤、胎骨細膩,光亮潔淨,明麗雅緻,一隻隻如人間瑰寶……窯工們驚訝不已,當即拜倒,山呼萬歲。自此,更名為花溪龍窯……”
她指着衆人面前的餐盤碗碟。
“諸位今日所用瓷器,皆來自花溪龍窯。還有……”馱
她又笑了笑,一一介紹桌上的菜肴,聲音溫煦有禮,如黃莺出谷。
“今日的菜品,是安渡近年來很受百姓歡迎的壽宴九大碗,也源起于長門。”
四周鴉雀無聲。
菜都很好。
但氣氛有些怪異。
這些日子,朝堂上可沒少說取締長門的事。
可這是雍懷王壽宴,王妃言笑晏晏地為來賓介紹美酒美食,誰也不好當場打臉。馱
吃人嘴短。
場面就……十分尴尬。
馮蘊看着他們的表情,心知肚明,卻絲毫沒有表現出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