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裴獗,對大雍軍,真心實意的關懷。
他對自己的恨是真的。
對裴獗的關心,也很真實。
若以忠奸來評論一個人,無論馮蘊觀感如何,他一貫的言行對裴獗而言,偏激了一些,但也算得忠心……
對她嘛,就……
馮蘊輕笑一聲,“朝堂大事,我一個婦道人家,本就不該過問。難不成唐少卿是來勸我幹政的?”
唐少恭道:“那不叫幹政,叫攜太子臨朝聽政,相助陛下。娘娘也無須做什麼,隻需往那一坐,讓他們惦量惦量,少打些主意。”栽
馮蘊歎息一聲,“本宮可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李太後的下場,唐少卿身為她的入幕之賓,最清楚不過,本宮為何要步她的後塵?”
唐少恭臉色一變。
他和李桑若那點事情,知曉的人,早見閻王去了。
他沒有想到,馮蘊會用如此戲谑又如此認真的語氣突然說出來。
理所當然,就像早已認定事實。
她是想詐他?
唐少恭冷冷看着馮蘊,面不改色。栽
“娘娘,前晉太後已故,何苦污其名聲?”
馮蘊确實存了試探的心思。
畢竟李桑若那女人,養了那麼多面首,輕浮慣了,到西京如何受得了?唐少恭這人生得陰狠,但面相不錯,身姿也算挺拔,難保李桑若不對他下手。
更何況,還有布防圖上的雪上梅妝?
她看唐少恭不肯應聲,她又勾唇一笑,“這裡沒有外人,唐少卿不如直說吧,是不是想乘陛下不在,尋個由頭,治我的罪?”
唐少恭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說得太過直接。栽
唐少恭慢慢地擡袖,欠身一揖。
“娘娘,臣不敢。”
馮蘊淺笑,“你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恨極了我嗎?”
唐少恭擡頭,盯住她不說話。
馮蘊道:“你恨馮家,也恨我。早就想弄死我,是吧?”
唐少恭微提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
“臣恨馮家不錯。對娘娘……”栽
他停頓片刻,“陛下喜歡,臣無話可說。”
馮蘊有些意外。
他居然沒有否認對自己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