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縱仰頭望天,放聲大哭。
“你為什麼這麼傻……”
血氣彌漫。埙
她不會呼吸了。
也不會回答他了。
不會叫兄長,不會對她嬌嗔數落,也不會去阿母面前告他的狀……
“漪兒……”
長嘯的聲音帶着說不清的不甘。
撕心裂肺。
他甚至不知道這些眼淚,是為濮陽漪而流,還是為自己……埙
-
溫行溯停下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
看到了鮮血,也看到了濮陽漪的腳上穿的是他們成婚時,找應容做的鹿皮靴子。
鹿皮是他親自獵的,鞋子做好後,她一直舍不得穿,方才就踩在她流淌的血泊裡,染成一片黑紅的顔色。
他好似被人剜了一刀。
在心上,最軟最痛的地方。埙
他拽住馬缰繩,掉頭,下意識地往回跑……
不會的。
她不會自盡。
時常鬧着撒潑發狠要生要死的人……
怎麼會輕易去死?
他想回去看看,遠處的馬蹄又勾纏着他的心,像有千絲萬縷的線,纏着他,越束越緊……
雙眼一閉,他深深地用力呼吸。埙
明明隻有一瞬,卻仿佛經曆了一個漫長的拉鋸。
他不能再等,不能再等,不能回頭。
也回不了頭了。
“駕!”
駿馬疾馳出去,他越去越遠。
濮陽漪眼裡已經沒有了光,卻聽到了馬蹄……
嘚嘚……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