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7頁)

  他既然已被北雍軍盯上,就沒有再存苟活之心,又如何能因為自己牽連到馮蘊?

  “大将軍想用阿蘊的安危來要挾溫某?”

  裴獗看他一眼,“阿蘊擔心溫将軍。”

  他說得不痛不癢,溫行溯無法從中聽出馮蘊的近況如何,一顆心七上八下。

  他道:“溫某和阿蘊是兄妹,她出手救我,是人之常情,純善之舉,大将軍不該怪罪她。”

  裴獗神情自若,“我知。”

  仍然是模棱兩可的話。

  溫行溯憂心忡忡,一時琢磨不清裴獗的舉動,不敢貿然相問。

  裴獗冷眼看他,“溫将軍所掌兵馬如何?”

  溫行溯道:“守信州足矣。”

  裴獗道:“那溫将軍此行,魯莽了。”

  大戰在即,身為守将私自渡河,落入敵軍手上,何止是一個魯莽可以形容?

  溫行溯也深知自己行事不太高明,但他不必向裴獗解釋因擔憂腰腰而選擇孤注一擲的決定。

  于是垂下眼簾,不發一言。

  “悔嗎?”裴獗問。

  溫行溯答:“不悔。”

  裴獗眼皮微動,“那溫将軍今夜好生休養,明日天一亮,我帶将軍觀看北雍軍操練。”

  這話讓溫行溯大為意外。

  每支軍隊都有自己的機密,北雍軍從組建起便能征善戰,是北晉精銳之師,排兵布陣之法很有其獨到的精妙。

  可以說,不論是溫行溯,還是别的領兵将軍,都有觀摩北雍軍布陣的渴望。

  裴獗居然有如此胸懷?

  溫行溯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有勸、沒有辱,展現的隻有風度和胸懷,與傳聞中的閻王煞神大相徑庭。

  他擡手将那杯酒一飲而盡。

  裴獗沒有多逗留,示意等待的濮陽九進來,為溫行溯查看傷勢,接着便告辭離去。

  溫行溯看着那背影,想到腰腰落在此人手上,不由攥緊了拳心……

第48章

夠狠夠勁

  當天晚上,淳于焰就得到從花溪村打聽來的消息。

  在亂世,打死個姬妾對主家來說算不得天大的事情。但想要徹底隐瞞,自然也不可能,更何況,淳于焰是存心窺探。

  但也僅限于此了。

  斥候道:“莊子裡的人對當晚的事情守口如瓶,村裡農人看到埋屍,也不敢多問,隻避着那莊子走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