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拉她近些,環住她的腰,貼着她的身體,面沉如水。
“我有一計,姬可願聽聽?”
馮蘊眨眼,“将軍請說。”
裴獗問:“齊軍久不攻城,與我對峙數日,依姬看來,誰占便宜?”
馮蘊想了一下,“齊軍。”
見他不答,又習慣性的自己分析。
“并州被圍,城裡糧草軍械皆有限數,而齊軍有各方支援,有源源不斷的後續,這麼僵持下去,吃虧的自然是北雍軍。”
“沒錯。”裴獗道:“若你是蕭呈,當如何?”
馮蘊腰上軟肉讓他把玩得受不住,在他身上扭動幾下,非逼得他呼吸吃緊了,這才壓下旖思,認真道:
“自古攻城拔寨就沒有輕松的,并州守城的優勢,強攻對蕭呈而言必有損耗,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引誘北雍軍出城作戰。”
裴獗道:“那若是,我也想誘他來攻呢?”
為何要誘他來攻?
馮蘊沒想透,皺眉道:“激怒他?”
裴獗搖頭。
蕭呈這人輕易激怒不了。
馮蘊思忖片刻,慢慢擡眼,發現他目光專注地盯着自己,雙眼在夜下光影裡,幽暗難辨。
“妾願聞其詳。”
裴獗突然執起桌案上的一枚棋子,将其放在棋枰正中。
“蕭呈宣稱,姬是其妻……”
馮蘊勾起唇角笑了下,“将軍吃味了?”
裴獗冷臉凝目,長指夾着那棋子,聲音沉冷,“我若知會天下,三日後,将在并州與姬大婚。那蕭呈是攻,還是繼續圍呢?”
馮蘊眼前一亮。
真的是高招啊,有點賤的高招。
蕭呈口口聲聲說她是自己的妻室,為了雪恥而戰……
那如果敵将當着他的面,強娶其妻,他帶着五十萬大軍,卻圍而不攻,那還算什麼男人,稱什麼帝王?
不戰,将受天下人恥笑。
“将軍好計。”馮蘊拊掌,剛要誇他……
心念一轉,這才發現不對啊。
娶的人是她,這個工具人也是她。
明明是她要将裴獗當工具人,變成橫在李宗訓父女心裡的刺,讓他們繼續施加壓力,逼反裴獗,明明是她要利用裴獗打擊蕭呈……
怎麼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