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的賬,回信州再算。”
淳于焰嘴角微勾,笑了下,眼裡寒氣森森。
她會在任何時候都堅定地選擇裴妄之。
風燈的光落在她白皙清透的臉上,有淡淡的绯紅漫過,一直到耳根。
裴獗伸手扣住她的腰,掌心摸她的額頭。
“可有哪裡不适?”
馮蘊身上冰冷,貼着他的地方卻黏濕滾燙,仿佛有一團火正熱意洶洶地襲來。
但她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想當衆示弱。
“沒有。走吧,回信州,阿兄找不到我,定是急壞了。”
她急着回去,害怕溫行溯擔心,渾不知自己滿面潮紅,雙眼如有春潮,一眼可見反常。
得天獨厚,她平常就算生氣,眼睛也如煙含媚,看上去清澈黑亮,這一刻卻灼人、滾燙,妩媚得混沌而迷離,那僞裝的堅強完全掩飾不住身體的變化……
這是不正常的。
旁人看了會認為是受寒染疾。
裴獗卻明白她是怎麼回事。
他不敢再讓她冒雨趕路,手攬過她後腰,将人束在懷裡,擋住淳于焰的視線。
“大雨滂沱不好行路,今夜我與夫人要在貴莊借住一宿,世子行個方便……”
淳于焰懶散的笑容僵在臉上。
方才打得你死我活,衣裳還沒有幹透呢,裴妄之是怎麼好意思說出這話的?
他冷笑一聲,“借宿可以,一起睡啊?”
他恬不知恥,騷得無法無天。
絲毫不管馮蘊和裴獗聽到是什麼感受,說罷補上一聲冷笑。
“這是看在十二的份上,給你行的方便。”
裴獗好像沒有聽見似的,示意侍衛把淳于焰的傘拿過來,撐在馮蘊頭頂,然後彎腰将她抱起,回頭吩咐左仲。
“注意戒備。”
左仲應聲:“喏。”
沒人會違抗将軍的命令,可即使是跟裴獗最為親厚的左仲和紀佑,也弄不清楚将軍為什麼這樣做。
說下雨不便,可他們本來就是冒雨趕來的。
除非,怕夫人不便……
裴獗低頭看着馮蘊的臉色,眉頭緊蹙,加快了腳步。
淳于焰看他反客為主,直接帶人闖入莊子,氣得直罵人。
“裴妄之,你就逮着我來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