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晌,許若辰才松開了我。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了我的異樣。
我無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道:“我聾了,許若辰。”
然後,我就看到他瞳孔猛地震了震。
我擡起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沒關系的,過兩天我就去裝人工耳蝸。”
并不是我有多麼不在乎,潇灑豁達。
我隻是知道,在這種無法用努力改變的事情面前,再多的悲傷隻是傷害自己而已。
就像是這場爆炸,到頭來,我還是沒有辦法避免。
我還笑着,許若辰反倒微微紅了眼眶。
他跟着我,回了我父母新找的住處。
許若辰拿着紙筆,洋洋灑灑在紙上寫了一大片字。
他說他爆炸那天早上,正好去了國外處理一些事情,在班級群裡得知爆炸發生之後,就立馬買了機票回國。
但得知時,已經是幾天過後了,這才在我出院這天堪堪趕到。
許若辰用盡全力想要詳盡地表達出他對我的擔心,但我這時,覺得語言都有些多餘。
因為我單單從他的眼睛,就能夠看出,他對我的在乎。
從沒有人這樣看過我,即便是親生父母,看向我的時候,眼中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情緒。
他在我家待了一整天,為了和我溝通,寫字寫到手都發麻。
費盡了心思想要安慰我。
最後,許若辰寫道:【我打算不出國了,我要在國内陪你。】
我看着他,眉心蹙起,都顧不上寫字,說道:“不行!”
根據他驚訝的表情判斷,我這兩聲應該喊得很大聲。
後天性耳聾了後,我就無法判斷自己制造的聲音大小,所以變得有些不太愛說話。
但我又喊了一聲:“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