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好人。”明月怅然道。
師太于是又向她講述了治療肉屍唯一的辦法就是與童子陰陽交媾,返回中陰身,然後便可以服藥恢複正常了。
“不!明月此生隻為黃公子……”明月低頭說道,語氣誠懇。
“明月啊,那黃家父子不是什麼好人,是完全靠不住的。”師太努力勸慰道。
“撲通”一聲,明月跪下了,含淚說道:“師父,明月此生決不有違黃公子。”
師太歎了口氣道:“明月,你若是執迷不悟,非但日後追悔莫及,恐怕也活不了幾日了,這又是何苦呢?”
明月長跪不起,雙手拽着師太的的褲腳道:“師父,請您就别再逼明月了。”
秋風襲來,月夜寒涼,突然從山包的上面傳來了一聲桀笑:“哈哈,好一個不明事理的老尼,竟然逼着自己的徒弟幹那男女之間的勾當……”
“什麼人!膽敢偷聽我師徒之間的談話?”師太腳下用力,飛身躍上了小山包的上面。
月光下,一位包着鮮豔牡丹花頭巾的小腳老太婆正嘲弄的看着她,老太婆抽出一根煙袋鍋,劃着火柴點燃了煙絲,“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師太厲聲喝問道。
那老太婆噴了一口煙,嘿嘿一笑,說道:“你是哪座廟裡的老尼,簡直是孤陋寡聞,難道沒有聽說過‘香江一支花’的名頭麼?”說罷,伸出手指指着自己頭巾上的牡丹花,月光的反射下,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有一個彈孔。
“‘香江一支花’?從沒聽說過。”師太想了想,說道。
老太婆冷冷道:“那麼江湖上名頭響亮的‘陰婆’應該知道了吧?”
師太還是搖了搖頭。
老太婆似乎很是失望,對月怅然歎道:“看來我陰婆隐居香港數十年,江湖上已經把我給忘記了。”
這時候,明月也從一旁攀上了這個圓圓像座墳似的小山包,“她是誰?師父。”明月說道。
月光下,明月清麗脫俗,簡直就像是一尊玉像。
老太婆望着明月,越看越喜歡,最後說道:“你的名字叫明月?”
明月點點頭。
“果然與天上的明月并無二緻,好啦,老陰婆收你為徒,跟我回香港去吧。”老太婆說道。
明月望了望師父,悄悄地移動着腳步,躲到了師太的身後。
師太勃然大怒,說道:“你這瘋婆子,到這裡胡言亂語,再不走,老尼就不客氣了。”
陰婆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說道:“你的徒弟,我是要定了,不過陰婆子要先取走十年前埋藏在這裡的東西。”說罷,力貫手臂向下戳去,手中的煙袋鍋竟然應聲入土至根,“起!”她随之輕叱一聲,一個小土壇子破土而出……
這是一個不大的棕色土壇,月光下,壇壁籠罩着一層白霧,老陰之氣四散。
陰婆接在手中,嘿嘿冷笑道:“十年磨一劍,奶奶算是沒有白來中原一趟。”說罷,一聲唿哨,飛身撲下小山包。
在一株冬青樹下,站着一頭小毛驢,陰婆将土壇放入毛驢身上的挎包中,然後身子一個反弓,倒着飛上了山頭。
“好啦,老尼姑,你的徒兒是具肉屍,已經命不久矣,可是她甯死也不屈從你為她安排的男人,這樣的女孩子有志氣,奶奶我喜歡,喜歡之極,今天給你這個老尼姑一個面子,就不殺你了,你走吧。”陰婆冷冰冰的說道。
無名師太哪兒受過這樣的羞辱,登時真氣充盈全身,根根銀發絲直立了起來,大喝一聲,無數條銀光刹那間齊齊的迸短,齊向老陰婆疾射而去……
無名師太也算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本來被黃家下了毒,九死一生,正在窩火之中,所以出手便用足了十成功力,使出了看門絕技“佛光普照”痛下殺手,以洩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