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見此情形,知道已無法相勸,便陸續走出了房間,心情沉重的坐在了客廳裡,輕聲地講述着沈菜花的悲慘身世,不時地唏噓不已。
劉今墨輕輕的将沈才華和皺皮女嬰放在朱彪身旁的雙人大床的角落邊,希望朱彪能為孩子而振作起來。
淩晨時分,人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起了瞌睡,朱彪依舊抱着菜花的屍骨一動未動。
寒生默默地坐在自己的房間的床上,心中惱恨不已,他怪自己粗心大意,無心之失卻害了沈菜花。
這時,門開了,又輕輕的關上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飄了過來。
妮卡走到寒生的旁邊,默默地坐在了他的身邊。
“是我害了她。”寒生喃喃道。
妮卡不忍見寒生如此般的難過,伸出了玉手想要撫摸安慰寒生,但是又不敢,最後還是悄悄地縮回來了。
“這不能怪你,是屍衣為了保護你而做出的反應,若不是這樣,沈菜花可能已經傷到你了。”妮卡安慰道,其音幽幽,似有無限哀怨惆怅。
寒生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心中想起了父親、蘭兒和山人,想起了南山村安靜的生活,想起了系着騎馬布的首領,想起了笨笨……唉,人生如斯,世事如斯啊。
妮卡望着寒生的眉頭緊蹙的側臉,心如懷揣小兔般跳個不停,這是她朝思暮想的人,她心中的神,她願意用一生來侍奉他,盡管他已經有了蘭兒,可是哪有什麼關系呢?為了和寒生在一起,她心甘情願連他們兩個一起來侍奉。
苗疆的山神、樹神和井神啊,請賜給我力量吧,妮卡心中祈禱着。
門突然打開了,劉今墨急匆匆說道:“沈才華不見了!”
第一百六十章
下半夜寅時,山頂道911号别墅斜對面一株粗大的芒果樹暗影中,悄無聲息的泊着一輛黑色的平治房車,車窗緊閉,裡面拉着窗紗。
車内坐着兩名身着深色唐裝的男人,兩人輕輕的打着哈欠,其中一個長着山羊胡子的老者說道:“淩晨了,那個風水師早就和那個老尼姑在溫柔鄉裡打着呼噜呢,我們可以撤了。”
旁邊的是一個年輕人,附和着說道:“是啊,這裡還有兩瓶牛奶,我們喝完走人。”說罷,啟開了一瓶遞給了老者,自己喝着另一瓶。
“我要去方便方便。”山羊胡子老者說着推開了車門,走到牆角,“嘩嘩”的尿了起來。
“媽的,你這一尿,我也憋不住了。”年輕人也跟着跳下車,跑過去一起放起水來。
就在他們背對着的身後,馬路斜對面的911号别墅長着爬藤的石牆上,探出兩個小小的腦袋,那是沈才華背着皺皮女嬰的身影。
沈才華鼻子嗅嗅,目光移向了那輛平治車,月光下,他馱着女嬰“嗖”的一聲躍起,幾個彈跳便來到了車前,迅速的從打開着的車門鑽了進去,隐藏到了後排座位的陰暗處。
沈才華伸出小手,抓起山羊胡子放在變速手柄旁的那瓶牛奶,遞給了皺皮女嬰。那女嬰用兩隻皺皮小手抱着瓶子“咕嘟咕嘟”喝起奶來。
牆角處,兩人小便完走回來坐進了車裡。
“走吧。”山羊胡子老者說道。
年輕人發動了汽車,沿着山頂道駛下山去。
“咦,我的牛奶呢?”老者問。
“前面有警察。”青年人一面開着車,一面警示道。
自從山頂道接連發生兩起血腥謀殺寵物大案之後,警方已經加強了中環至半山一帶的巡邏,尤其是在深夜。
拐角處停着一輛警車,兩名巡警站在那兒倚靠在車上吸煙,晚上值班既困乏又無聊。
見到有車從山上下來,巡警掐滅了煙頭,舉起一發紅光的圓牌晃動了兩下。
青年人将平治車滑行到了兩名巡警的身旁停住,搖下了車窗,問道:“什麼事,阿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