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小兵精神失常了?”孟祝祺放下了電話,匆匆坐上那輛吉普車,趕去縣養豬場。
豬舍前,圍着一大群工人,議論紛紛,見到孟祝祺來了,都閉上了嘴,自動讓開一條通路。
孟祝祺疑惑的看了看大家,然後走進了豬舍内。
孟紅兵坐在豬舍裡面的水泥地面上,四周圍着一圈聚精會神的母豬,有趴着的,也有坐着的,後排的幾頭都直挺挺的站立着。
“母豬同胞們,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你們子女身上的肉都被外面的那些人吃掉了,皮被那些人做成了皮鞋穿在了腳上,而你們,一旦過了生育年齡後,也會被殺了吃掉,落得同樣下場,難道你們就不寒心麼?你們願意就這樣生活一輩子麼?”孟紅兵一面語重心長的啟發着,一面伸手進了豬槽,抓了一小團飼料塞入口中,并接着說道,“再看看給你們吃的這些食物,摻進去了多少糠啊……我們要吃米飯!”
那些母豬們附和着不住地點頭。
“孩子,你這是怎麼啦?”孟祝祺驚愕萬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瘋癫到這般地步?
他跨過了欄杆,進入豬舍,來到了兒子的面前。
“爸爸,你來了,我正在給婦女們上課。”孟紅兵認出來父親,歡快的說道。
孟祝祺一聽,熱淚奪眶而出,上前拉住兒子的胳膊将他拖起來,說道:“走,我們去醫院。”
“再見,廣大的婦女同胞們,你們再好好琢磨體會一下我說的話。”孟紅兵戀戀不舍的離開了豬舍,坐上了吉普車,頓時,車内充滿了一股酸臊氣。
他們來到了縣人民醫院。
“荊院長回四川老家探親去了。”院辦的秘書告訴孟祝祺道。
孟祝祺父子随即又上了吉普車,直奔南山村而來。
吉普車停在村東莊園門前,孟祝祺父子下了車,走進了大門。
正在院子裡晾曬中草藥的朱醫生詫異的望見他們,心道,這孟家父子來這兒幹什麼?
“朱醫生,寒生在家麼?”孟祝祺急匆匆問道。
“寒生去外地出診還沒有回來,出了什麼事?”朱醫生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問道。
孟祝祺面色沉重的說道:“我們進屋去說。”
朱醫生與孟祝祺客廳裡坐下。
“小兵突然精神失常了。”孟祝祺愁眉苦臉的說道。
“是麼?什麼症狀?”朱醫生問道。
“他喜歡上了豬……”孟祝祺叙述着自己看到的情況。
院子裡,孟紅兵一眼瞥見了狗窩旁邊圍起了一個小豬圈,裡面關着一頭小花豬仔,他面露喜色地走了過去,蹲在了圈門處仔細打量着那頭胖胖的豬寶寶。
“唔,還是個女的。”他自言自語的叨咕着。
蘭兒從廚房裡出來,昨天清晨起身做飯時,發現水缸破碎了,今天一早爹爹就去縣裡趕集賣大水缸了。
她聽到豬圈邊有人說話,邊走了過去,望着那人的背影說道:“豬寶寶很可愛,是麼?”鼻子裡鑽進一股酸臭味,她不知道,面前此人一個月不洗澡,身上塗抹的狗屎都已經發酵了。
那人回過臉來一笑,竟然是孟紅兵……
“蘭兒,你好瘦啊,”孟紅兵蹲在地上,目光打量着蘭兒的胸部和臀部說道,
蘭兒脹紅了臉,一扭頭躲開了,身後傳來孟紅兵由衷的贊歎聲音:“多美的小母豬啊。”
客廳内,孟祝祺對朱醫生反複的說着:“寒生一回來,請他趕緊來給小兵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