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徘徊在化妝品櫃台前,一定要劉今墨幫着挑選雪花膏,另外還買了小鏡子、梳子和一把小鑷子,她決心要将臉上的汗毛和胡須統統拔掉,以還回其女兒身的本來面目。最後,老祖還買了一身藕荷色的碎花夾襖,劉今墨看了直搖頭,的确是太俗了。
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回到了十字街口的銀行。
寒生推門走到櫃台前問主任道:“可以辦手續了麼?”
“省行來話已經沒問題了,可以辦,但是……”主任朝一邊努努嘴。
牆角椅子上坐着幾個人,穿着上白下藍的警服,全都悄無聲息的圍了上來。
“你是朱寒生同志嗎?”為首的中年民警面無表情的問道。
寒生點點頭,說道:“是啊,我是朱寒生。”
“那張香港的彙票是你的麼?”那警察接着說道。
“是我的,有什麼問題麼?”寒生詫異的問道。
“請你和你的朋友來局裡一趟,想找你了解點情況。”民警道。
寒生瞟向櫃台内的主任,那主任聳聳肩,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公安局也在這條街上,走過去也就是五六分鐘而已。寒生一行坐在一間屋子的長凳子上,蘭兒害怕的抓緊了寒生的手臂,老祖望見了,也故作很緊張的樣子拽着劉今墨的胳膊。
“誰是朱寒生?”門口走進來一位發福的四十多歲的穿便服的男人,身後跟着一名夾着審訊筆錄簿的青年民警。
“我是。”寒生回答。
“年齡?”那人問道,坐在一旁的青年民警在飛快的記着筆錄。
“21歲。”
“性别?”
“當然是男的了,這點都看不出來還當民警呢。”老祖在一旁不滿意的叨咕着。
“閉嘴,還沒到問你的時候。”青年警察厲聲喝止道。
“家庭住址?”那人又問道。
“南山鎮南山村。”寒生答道。
“知道我黨的政策嗎?”那人目光炯炯的盯着寒生。
“政策?”寒生茫然的搖搖頭。
“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那人吐字铿锵有力,清楚之極,室内的空氣頓時變得緊張起來了。
寒生不解的望着他,沒有說話。
“我問你,你的巨額彙票哪兒來的?”那人緩和了一下口氣道。
“我在香港給人治病掙來的。”寒生說道。
“你去了香港多久?”那人又問。
“十來天。”寒生隐約感覺到麻煩來了。
“十來天就掙了差不多4000多萬人民币?朱寒生,看你人長的蠻老實的,卻沒有一句真話,我要提醒你,頑固對抗無産階級專政的下場将是可悲的。”那人臉色異常的嚴肅。
“香港有錢的人多。”寒生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