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靈古洞口傳來了急促的犬吠聲。
沈才華和皺皮女嬰從毛竹上溜下來,牽着手直奔狗吠聲而去。
靈古洞口一片低矮的草叢中,大黃狗笨笨和懷孕的女友黑妹正在圍剿一隻獾子,那土獾左突右突仍舊沖不出兩條狗的合圍,但笨笨和黑妹也不敢冒然進攻,雙方不知已經僵持了多久。
沈才華和皺皮女嬰相視一笑,又有獵物上門了。
“嗖嗖”兩條白色的身影從笨笨和黑妹的頭頂上掠過,跳進了圈内。
兩條狗吃驚的望着這兩個赤裸的嬰兒,面面相觑。
那土獾面對着這兩個小人,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吼叫聲,沈才華與皺皮女嬰根本不為所動,突然間驟然發難,左右夾擊,閃電般的出手,刹那間就揪住了獾子的耳朵和頸上的皮毛,未等?反應過來,兩個嬰兒尖利的牙齒就已經深深的切入了那土獾的脖子……
笨笨和黑妹呆呆的望着小人們在“吱吱”的吮吸着土獾頸動脈裡的熱血,倆孩子的小腹在慢慢的鼓脹起來。
嬰兒們吸光了土獾的血,心滿意足的打起了飽嗝,伸出小手揉了揉肚子,然後手拉着手,朝靈古洞内走去。
笨笨和黑妹緩過神兒來,呼的撲到了土獾的屍體上,大肆撕扯起來,黑妹懷孕兩個多月,需要補充大量的營養,尤其是肉食。
吃飽後,笨笨用力的叼着餘下的獾屍,往山下莊院方向拖去。
第二百零三章
婺源縣城籠罩在一片??細雨之中,粉牆黛瓦,小橋流水,翠竹青青,如同一幅淺墨山水畫般,幽靜而平和。
王婆婆和明月撐着油紙花傘,走在碎石子路上,旁面就是長途汽車站了。
正行走之間,明月下意識的側臉望了望車站,突然間站住了,臉色煞白,緊張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車站出口處……王婆婆詫異的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車站裡走出來一對青年男女,男的高挑身材,皮膚白皙,容貌俊朗,着一身藏青色的中山裝,氣宇軒昂,面帶着微笑。女青年則是五短身材,皮黑肉糙,大餅子臉上長滿了紫紅色的青春痘,肥厚的嘴唇,吊眼梢,容貌平平。男青年拎着棕色的牛皮旅行箱,兩人共撐着一把花布雨傘,女孩的左手緊緊的摟着那青年的腰,身子依偎在他的身上。
王婆婆猜到了,于是輕輕說道:“是黃建國?”
明月眼眶裡噙滿了淚水,不易覺察的點了點頭。
明月此刻已經邁不動腳步了,淚眼模糊,默默的望着黃建國和那個女子慢慢的走近。
王婆婆索性站在一邊,也不催促明月,靜觀事情的發展。
黃建國左手拎包,右手摟着女青年的肩膀,江南的冬雨還是蠻寒冷的。
不經意間,他瞥了一眼明月,突然又擡起頭來,目光直勾勾的直視着她,登時一臉煞白,沒有了血色。
他的腳步越走越慢,最後停在了距明月一丈開外的地方。
“小國,你怎麼了?”女青年發覺黃建國的異樣,又擡眼望了望明月和王婆婆,講的是一口京腔官話。
黃建國仿佛沒有聽到女青年的問話,隻是癡呆呆的望着明月。
“我問你怎麼啦?她是誰?”女青年似乎覺察到了什麼,大聲的追問道。
黃建國一愣,忙說道:“哦,東東,我不認識這個人,她們擋住了我的路。”
那個叫做東東的女青年嗔着掐了黃建國一把,撅着嘴嗲聲道:“見到漂亮女人就走不動啦?小心我告訴爸爸。”說罷,挺起碩大的胸脯,大搖大擺的走過去,蔑視的目光瞟了明月一眼。
黃建國緊忙跟上,與明月擦身而過,卻再也沒有回頭,依稀聽到他在對那女青年說着:“這些村姑真是沒知識,少見識,哪兒有站在路中間擋着人家道的?”
兩人的嬉笑聲漸漸遠去,明月再也忍不住了,熱淚滾滾而下。
許久,王婆婆輕輕的拍了拍明月的肩膀,柔聲說道:“明月,此人徒具外表,無情無義,絕非善類,待師父結果了他,替你出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