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1頁)

  費道長蓦地打了個哈欠,緩緩的坐起身來,目光瞥見站在面前的侏儒老者,頓時渾身打了個機靈,“師父……”他一邊叫着,同時委屈的掉下了眼淚。

  這個侏儒老者正是費道長的師父,中國考古協會的會長宋地翁,河南永城人士,乃明末農民起義軍李自成的軍師宋獻策之後,精于奇門遁甲及圖谶之術,業界名望極高,是連續數屆的全國政協委員,毛澤東、周恩來生前也都曾接見過他。

  “子雲,你怎麼搞得這麼狼狽?眼睛瞎了一隻,胳膊也斷了一條……”宋地翁皺了皺眉頭說道。

  “師父,”費子雲半邊臉上髒兮兮的繃帶已被汗漬浸透,白????右眼珠呆滞的望着宋地翁,咬牙切齒地說道,“眼睛是那個小降頭師毒瞎的,臉是狗咬的,胳膊是風鈴寺一渡老和尚打的,師父,您老來了就好了,抓住妮子,斃了那老和尚,替徒兒報仇!”

  “嗯,我先看看你的胳膊傷勢,弄不好别再廢了。”宋地翁一隻小手抓下,拎起費道長回到了廚房裡,待郭鎮長撤下茶水後,将費道長撂在了桌子上。

  此時,費道長的胳膊已經腫脹的如同小腿一般粗,衣服已經脫不下來了,宋地翁雙手一分“嘎吱”撕開了衣袖,定睛細瞧。

  費道長的右臂呈黑紫色,肱、尺、桡骨自肘關節處盡斷,僅剩皮肉相連,傷勢極重。

  宋地翁搖了搖頭,眼睛一瞥,吩咐郭鎮長去找塊木闆來,自己則雙手抓住費道長的手臂,将三條臂骨斷茬一一的對接上,“忍着點。”他冷冷地說道。

  郭鎮長直接将廚房裡的面闆拿了過來,問道:“這個可以麼?”

  宋地翁二話未說,一隻手按着面闆,另一隻手并攏手指為柳葉狀,一掌砍下,硬生生的将面闆劈成了兩半,如同利斧一般,看得郭鎮長與秦書記連連咂舌。

  宋地翁連續用手掌将面闆削成适合的寬窄,做為夾闆固定好費道長的右手臂,然後麻利的用布帶纏緊,口中淡淡地說道:“可惜沒有帶藥來,隻有送去醫院了。”

  “咚咚咚……”此刻,老宅門口再次傳來了踉跄的腳步聲,郭有富回來了。

  “費子雲殺了一渡法師!他還抓走了妮子……”有富手裡拎着手槍,背倚着廚房門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宋地翁冷冷的開口道:“此人是誰?”

  “他是有财的弟弟有富,鎮上的公安特派員。”秦書記趕緊介紹說道。

  費道長聞言“騰”的坐起身來,興奮莫名的問道:“一渡老和尚死了?哈,太好了。”

  “妮子呢?你把她抓到哪兒去了?”有富怒氣沖沖的問道。

  “妮子?貧道并沒有抓她呀?”費道長迷惑不解地說道。

  秦書記語氣嚴厲的對有富說道:“郭有富同志,請你把槍收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富将手槍插回腰帶裡,喘着粗氣說道:“費道長用點穴橛把我戳暈了,等我醒來時,看到一渡法師已經中彈死了,費道長和妮子也都不見了,我聞了聞槍膛,這支五一式手槍已經開過火了。”

  “妮子根本就沒有回來過,”秦書記正色說道,随即轉過頭來,“費老,請您說說當時的情況。”

  費道長于是便将自己尾随有富前去風鈴寺,發現了妮子就躲藏在寺中,有富用槍阻止自己帶走妮子,無奈之下,才出手點倒了他,之後又如何與一渡法師交手,危急之中開了一槍,擊中了老和尚的胸部,自己也被老和尚的暗器打斷了手臂之事詳細叙述了一遍。

  “這麼說,一渡法師已經死了,人命關天,要盡快妥善處理才是。有富,你說妮子不見了,是不是在寺中躲藏起來了?她畢竟還是個小娃子,人生地不熟的,何況三更半夜天又黑,她能跑到哪裡去呢?”秦書記客觀的分析說道。

  “風鈴寺裡我都尋遍了,沒有發現妮子。”有富說道。

  “帶我去風鈴寺。”宋地翁平靜地說道。

  “好,我親自陪宋會長去,”秦書記點點頭,吩咐道,“有富,你也累了,就留在家裡吧,連夜寫一份情況報告給我。有财,我們開車去風鈴有一段路不通,需要步行。”郭鎮長說道。

  “沒問題。”宋地翁站起身來。

  “師父,我……”費道長吃力地說道。

  “你留下。”宋地翁冷冰冰地說道,率先走出門去。

  秦書記親自駕駛着吉普車,帶着有财和宋會長,沿着颠簸的泥土路,連夜朝着風鈴寺而去。

  在距風鈴寺數裡之遙的地方,沒有路了,大家棄車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