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老深通釋儒道學說和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在緬共黨内是一個鬼才,這次成功的暗殺了緬甸政府軍的波侬将軍,并巧妙地嫁禍給國軍93師,導緻敵方軍事聯盟的瓦解,消弭了迫在眉睫的戰争威脅,為此,8.19部門受到了緬共政治局的褒獎。有關黃明月的情況,屬于8.19部門的絕密,除德欽副主席之外,任何人都不清楚,隻知道是鳌老手下的一個神秘的殺手所為。
寒生站在殿外的角落裡,靜靜地等待着下手的機會。
一個荷槍的人民軍士兵走進了大殿裡,繞過頂禮膜拜的信徒們,來到了鳌老的身旁,俯身耳語了一陣。鳌老聞言臉色驟變,默默地站起身來,拄着手杖,跟随着軍士離開了香煙缭繞的大殿,一瘸一拐的穿過老街上喧鬧的人流,直奔西山而去。
寒生低着頭,遠遠的尾随着。
鳌老一言不發的在前面走着,那個士兵挎着支五六式沖鋒槍亦步亦趨的緊随其後。走過一道山梁後,小路盡頭是一座千仞峭,陡崖下有一道長長的石隙,鳌老和士兵的身影一晃便鑽進了石縫内。
寒生來到石壁前,探頭瞧了瞧,内裡光線黯淡,不知有多深,他稍等片刻,待鳌老他們遠去後,身子一側也鑽了進去。
石壁“一線天”的盡頭豁然開朗,眼前是一條開滿了罂粟花的山谷,谷内十分幽靜,有成群的杏黃色蝴蝶在花叢中飛舞着,遠遠的瞥見鳌老和那士兵立于一片斷垣廢墟前,空氣中飄來一陣煙火的焦味兒。
鳌老臉色鐵青,沉默了許久,怅然歎道:“米囊婆婆畢竟是世外高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鳌老自愧弗如啊……”
“鳌老,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四處追尋。”士兵問道。
鳌老搖了搖頭,道:“米囊婆婆燒屋匿行,不想留下蹤迹,那是任何人都找不到的。”
寒生感覺此處荒僻,可以下手了,于是蠅眼突睜,身形晃動,轉瞬來到了兩人的身旁,先是劈手奪下了那名軍士的沖鋒槍,然後穩穩當當的站在了鳌老的面前。
“是你……”鳌老大吃一驚,他認出了面前之人便是雨林中遇到的那位武功怪異的青年高手。
那位士兵眨了眨眼睛,尋思着自己肩上的槍怎麼好端端的跑到人家手裡去了呢?
寒生淡淡說道:“鳌老,你捉了一隻大鹦鹉,是麼?”
鳌老點點頭,承認道:“不錯,老夫是捉到過一隻會說人話的藍羽毛鹦鹉,可是後來跑掉了。”
“同鹦鹉在一起的,是否還有一個六七歲的男孩子?”寒生追問道。
“嘿嘿,老夫為什麼要告訴你?”鳌老奸笑了兩聲。
寒生“嘩啦”一聲拉動槍栓,子彈上了膛,槍口對準了鳌老,冷冷地說道:“你我素不相識,不說實話那就對不起了……”
“是有,有個男孩子,名字叫……對了,叫‘小小’。”鳌老額頭上沁出了冷汗,趕緊說道。
“那孩子呢?”寒生追問道。
鳌老回答道:“孩子被米囊婆婆帶走了。”
“誰是米囊婆婆?”寒生疑問道。
“米囊婆婆是一位世外高人,喏,這就是她住的地方。”鳌老指了指仍舊散發着煙火氣味兒的木屋廢墟,說道。
寒生上前走了兩步,用槍管挑開了一堆燒焦了的茅草,露出了底下的一具青黑色的棺材。
“祝由靈棺!”寒生大吃一驚。
原來是客家嬷嬷……
寒生心中愕然,上次自己與不化骨茅一噬大鬧苗栗南莊,小才華偷走了那瓶汗青,陰人黃建國趁機吸食了客家嬷嬷的丈夫李地水,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如今才華落入客家嬷嬷的手裡,不知道會怎樣……
“米囊婆婆為什麼要帶走那個孩子?”寒生問鳌老道。
“聽說米囊婆婆要收他為徒。”鳌老回憶道。
哦,是這樣……寒生稍稍放下心來,起碼沈才華的人身安全可以無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