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夫明白了,邢書記一夥人昨夜離開了縣局後,就是先蹬着這輛三輪車潛逃的。闫隊長這麼快就摸到了線索,他的‘神探’稱謂倒也不是浪得虛名,呵呵”姬大師微笑着說,“三輪車是走不多遠的,闫隊長必定會順藤摸瓜尋找失竊的車子去了。”
“現在那輛三輪車找到了沒有?”屠局長追問道。
“找到了,被人丢棄在鴛鴦山居委會獅子岩組李家溶殡儀館的院内。”警員回答。
“闫隊長肯定也曾追蹤到過殡儀館”姬大師滿意的端起水杯,一仰脖啜了口茶,喉頭動了動,吧嗒吧嗒嘴。
“沒錯,闫隊長确實去過,他查看了殡儀館的火化記錄簿後,便馬上開着摩托車走了。”警員點點頭。
“知道闫隊長去哪兒了麼?”屠局長急匆匆的問着。
“這就不清楚了。”警員搖了搖頭。
“馬上派人趕去殡儀館。”屠局長命令道。
第三卷
《柯笛遺音》
第110章
潛入趕腳村
武陵山脈,連綿不絕的崇山峻嶺,谷壑林深,人煙稀少。
閻隊長駕駛着幸福250摩托車沿着崎岖的山道,一路奔趕腳村而去。
方才在洞溪鄉小鎮上,他很容易的便找到了那輛破舊的北京130無牌照卡車。距車主反映,昨夜确實有幾個外鄉人在縣城殡儀館搭車到了洞溪鄉,并打聽前去趕腳村的道路,說是去探親訪友的。
羅柱子,沒錯,閻隊長心裡尋思着,羅洪毛一案中的神秘東北老客、釋了去、邢書記,這樣線索就都串起來了,甚至包括屠局長所說訓練甲蟲的北大教授恐怕也與此有關連。按理說,這時候應該與縣局取得聯系請求增援,但由于老爹牽涉了進去,因此就隻能獨自一人先去趕腳村,探明情況後再做打算了。
穿過一片茂密的毛竹林,有條小路蜿蜒通向偏僻的趕腳村,自己以前曾經來過的,因而還依稀記得。
午時時分,翻過了一道山垭口,前面谷中茂林修竹,隐約可見土牆灰瓦,炊煙袅袅,雞鳴狗吠,這就是趕腳村了,湘西最後從事古老“趕屍”行業的村莊。小村子不大,隻有十餘戶人家,羅柱子家的土屋位于村北頭,四周生有很多雜樹與湘妃竹,較為隐秘,上次就是在他家裡擒獲的那個疑犯釋了去。
閻隊長把摩托車熄了火,隐藏在樹叢中,然後貓腰鑽進了竹林,悄悄朝着村北頭的羅柱子家摸去。
他掏出手槍,蹑手蹑腳的前行,盡可能的不踩響地上的幹枝枯葉,這些江湖中人都會武功,聽覺應當極為靈敏。
閻隊長豎起了耳朵,仔細聆聽着樹林中的動靜,穿過前面的竹林應該就到了。突然,他止住了腳步。就在身前四五米的地方,厚厚的枯葉上,有十餘隻碩大的黑色甲蟲正在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
他仔細的打量着這些甲蟲,個頭約有小手指般大小,頭部呈扇面鏟狀,生有複眼,并有向上逐漸尖細的角突,全身披着黑甲。
這不是屎殼郎麼?閻隊長微微一笑,這東西是益蟲,能夠清理和吃掉各種動物的糞便,有着“自然界清道夫”之美譽,于是便不去打擾它們,高擡腳盡量不去踩踏。
“嘎嘎嘎”屎殼郎突然伸出強壯的後肢,并用力的相互敲打起背闆,發出了急促的警報聲。
閻隊長正詫異間,忽聽“簌簌簌”如雨打落葉般的聲音由遠及近,定睛細瞧,不禁??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四下裡,不知從哪兒冒出了成千上萬隻屎殼郎,竟然将自己團團的包圍了起來。而且看上去訓練有素,整齊有序,領頭的是則是一隻拳頭大小的巨型屎殼郎。
這肯定就是那位北大教授培養的甲蟲了,這隻首領體型之大,簡直聞所未聞,看上去兇巴巴的極為?}人。
此刻,閻隊長已然不敢邁腿,生怕它們群起攻之。而“鐵甲大軍”們則靜靜的圍在四周,無數複眼惡狠狠的盯着他,鴉雀無聲顯得異常的詭異與恐怖。
俗話說“擒賊先擒王”,閻隊長慢慢的鎮定下來,悄悄将子彈推上膛,槍口瞄準了那隻拳頭大的屎殼郎首領。但他始終猶豫着是否要這麼做,若是槍聲一響,邢書記等人便會聞風遁入山林之中,那樣就難以抓捕了。另外也不知道擊斃了首領後,這些甲蟲大軍會不會退縮,萬一一哄而上的話,自己根本抵擋不住,如果沅陵縣局的刑警隊長竟然被一群屎殼郎給咬死,那糗可出大了。
“原來是沅陵縣局刑警隊的閻隊長啊”竹林裡蓦地閃出兩人來,其中那個健碩的中年男子兩側太陽穴高高隆起,一看便是身懷武功之人。
閻隊長迅速的打量了下對方,認出此人去年曾在沅陵與邢書記等江湖人士一同被拘留過,于是微微一笑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姓包,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