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不肯說,我們就去問鄭在鎬,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情況恐怕對你更不利。”
出乎意料的是,秦大叔這一次竟然沒有慌張:“那你問他好了,我無所謂。”
我索性強攻,用強硬的語氣逼問:“棺材裡是不是還有一個人?你不交代,罪加一等!”
秦大叔在我的直視下終于洩氣了,說道:“警察同志,這跟我沒關系,那家夥對我女兒做出那種事,肯定是被報應了。”
一聽這話,我和孫冰心都很震驚,沒想到案中有案!
秦大叔說舉行儀式的第二天,他們上山來看看,發現墳已經打開,棺材蓋落在一旁,棺材裡面竟然有個男人和秦露的屍體緊緊相擁。那男的衣冠不整,更詭異的是,已經死掉的秦露竟然用雙手緊緊摟着他。
衆人吓呆了,有人認出來這是村裡的老光棍小玻璃,顯然是小玻璃想對秦露的屍體做不軌之事,不知為何死掉了。
報警吧,這事不好解釋,秦露身上還穿着新娘的鳳冠霞帔,自己處理,又不知道該把小玻璃的屍體扔到哪?而且秦露的胳膊跟鐵棍一樣,根本掰不動,他們不得已,隻好就這樣把棺材埋了。
我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秦大叔答道:“昨天早上。”
我面色一變:“你們這次可能真的殺人了!”
秦大叔大驚:“不可能,小玻璃當時已經沒有呼吸了,我想這一定是我秦家列祖見不得這種事,所以才降下報應。”
我歎息道:“開棺驗屍!”
秦大叔回去取工具,我對孫冰心說道:“這種畫面你還是别看了吧。”
孫冰心撅着嘴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在學校見的男屍多了,對了,這個戀屍狂魔為什麼會死掉?”
我解釋道:“應該是和鄭在鎬一樣,中了槐毒昏迷,被當作死人活埋了。但是這裡面有一個疑點,決定着秦大叔是否蓄意謀殺?是小玻璃企圖對屍體不軌,無意中救了鄭在鎬,還是鄭在鎬先逃出棺材,然後小玻璃跑來行不軌的。”
孫冰心恍然大悟:“所以你想看看屍體,看他指甲縫裡有沒有土?”
我說道:“沒錯!”
孫冰心問道:“宋陽哥哥,你希望是哪一種呢?”
我微微一笑:“你看你,這就叫作先入為主!我什麼都不希望,我隻等着看屍體,實事求是地推理出真相。”
孫冰心憂愁的說道:“我還是希望秦大叔不要坐牢。”
秦大叔是一位深愛女兒的父親,可能孫冰心從他身上看到了孫老虎的影子,才會産生這種同情心。
一會功夫,秦大叔拿着鐵鍬回來了,他準備鏟土,我說道:“我來!”
他一口拒絕:“不不,這種粗活還是我來吧!”
我搖搖頭:“我不是跟你客氣,我是怕破壞一些細節。”
秦大叔嘟囔着說道:“這土有什麼好破壞的,不都一樣嗎?”
他這就大錯特錯,土裡面還能看出不少線索,我慢慢地鏟起土來,鏟開一點蹲下來挑出一根草仔細觀察。我問孫冰心看出什麼沒有,隻要有機會我就會考考孫冰心,是想把她培養成一個得力助手。
孫冰心說道:“這根草是被鏟子連根鏟斷的,還很新鮮。”
我點頭,環顧周圍,墳的四周少了一層草皮,我說道:“去那邊看看,看地上有沒有手刨過的痕迹!”
我倆各自分工,一會功夫,棺材從土裡露了出來,果然是一口槐木棺材,我問秦大叔:“為什麼要用槐木?”
秦大叔解釋道:“事發突然,加上又是過年期間,沒來的及訂做,就自己砍了一棵老槐樹造的棺材,我以前是幹木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