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婷婷..."
"婷婷十七歲了！不是七歲！她早就被周明洗腦了，覺得你賺錢養家是應該的！"李梅越說越激動，"那三十萬足夠證明周明出軌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我盯着咖啡杯，突然想起上周公司體檢報告上"乳腺結節，建議複查"的診斷。醫生說，長期壓抑情緒是誘因之一。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聲音輕得像羽毛。
"第一步，不給他們錢，挂失銀行卡啊。"李梅斬釘截鐵地說，"四十萬年薪，你本可以活得像女王！"
回到家時，周明和女兒正在客廳看電視。
我徑直走向卧室，從衣櫃最底層翻出銀行卡和我的身份證。
"你幹什麼？"周明跟了進來，看到我手裡的東西，臉色驟變。
"從下個月開始，我的工資不會給你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出奇地平靜。
"你發什麼神經？"周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誰給你洗腦了？李梅那個離婚女人？"
女兒聞聲跑來，站在門口瞪着我："媽！你什麼意思？"
我看着眼前這兩個我最愛的人，突然覺得他們如此陌生。
十七年婚姻，十七年為人母，我把自己活成了提款機、保姆、出氣筒，唯獨不是我自己。
"意思是，"我一字一句地說，"從今天起，我要為自己而活。"
周明暴怒的臉在我眼前扭曲，女兒的哭罵聲刺穿耳膜。
但奇怪的是，我内心無比平靜，甚至想笑。
三十七歲了，我終于明白，每月五百塊的人生，不該是我的全部。
第二章
周一早晨，我很早到達銀行。
櫃員小張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林經理，您今天怎麼來了？"
"我要挂失工資卡，重新辦一張。"我把身份證推過去。
走出銀行時，初夏的陽光照在新辦的銀行卡上，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這張小小的塑料卡片，承載着我十七年來第一次真正的反抗。
手機瘋狂震動起來，是周明的來電。我深呼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林薇！你他媽的真把工資卡挂失了？"周明的聲音像刀子一樣捅進我的耳朵，"你腦子進水了？立刻把新辦的卡給我！"
"不可能。"我站在銀行門口的台階上，突然發現自己的視線比平時高了許多，"周明，我查到你這五年給一個叫'劉總'的女人轉了三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