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懸在屏幕上方,上海,那個我十年前放棄的機會。
門外,周婷在摔東西,周明還沒回來。我打開電腦,開始填寫競聘申請表。
填到"申請理由"時,我停頓了很久,最終寫下:"為自己活一次。"
半夜,我被開門聲驚醒。周明帶着一身酒氣闖進來,一把掀開我的被子。
"賤人!"他雙眼通紅,"敢挂失工資卡?信不信我打死你!"
他揚起手時,我本能地護住頭,但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
睜開眼,我看見周明被兩個穿制服的警察按在地上。
"林女士,您沒事吧?"一位女警扶我起來,"您鄰居報警說聽到激烈争吵和威脅言論。"
我這才注意到卧室門大開着,對門的王阿姨站在門口,擔憂地看着我。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人看出了我的處境。
"我要報案。"我攏了攏散亂的頭發,聲音顫抖但清晰,"我丈夫長期轉移夫妻共同财産,數額巨大。"
周明被帶走時還在叫罵,說我有精神病,說一切都是我編造的。
警察讓我明天去派出所做詳細筆錄,我點頭答應。
關上門,屋裡安靜得可怕。周婷的房門緊閉,不知道她是否聽到了這一切。我走回卧室,看着滿地狼藉,突然笑出聲來。
多可笑啊,年薪四十萬的女人,被每月五百塊馴養了很多年。
第二天清晨,我破天荒地叫了輛專車去公司。
司機禮貌地問:"女士,冷氣合适嗎?"我點點頭,看着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
原來不用擠公交的早晨是這樣的。
公司裡,同事們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直到午休時,助理小劉悄悄告訴我:"林姐,你老公...周先生上午來公司鬧了,說你精神失常,要公司暫停你的工作。"
我握緊水杯,水溫透過陶瓷傳到掌心。
周明這一招夠狠,想斷我經濟來源?可惜他不知道,我已經不是昨天的林薇了。
"幫我約法務部的小張。"我對小劉說,"還有,我下午請假,去趟派出所。"
法務小張聽完我的情況,推了推眼鏡:"林姐,你這種情況完全可以申請财産保全。
周先生轉移的财産和隐瞞的收入,離婚時都要算進去。"
在派出所,我提供了周明給劉芸轉賬的全部截圖。
負責案件的警官告訴我,他們已經查到周明的工資記錄,确實存在故意隐瞞收入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