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了、太醫院的傷藥……」我手忙腳亂翻找藥瓶，卻被二嫂猛地抓住裙擺。
她懷裡抱着三歲的小侄兒，額頭磕在髒污的地面上砰砰作響。
「阿妧……娘娘，救救恒安吧！他燒了三日，連水都喂不進了……」
二哥也朝我跪了下來，沉默着，重重磕了個頭。
小小的孩兒在二嫂臂彎裡輕得像片枯葉，呼吸急促，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
正月回娘家，恒安還纏着我喊姑姑、要壓歲錢。
我狠狠抹了一把淚：「我去找，我現在就去找大夫，一定不讓恒安有事。」
宜春北苑十裡蓮池，畫舫上的絲竹聲隔着老遠就能聽見。
趙德全攔在池邊，面露難色：「娘娘，今日是應良娣生辰，殿下吩咐了，誰都不許打擾……」
我厲聲呵斥：「讓開！」
恒安危在旦夕，今日就是闖，
我也要闖進去。
「娘娘，您何必在這時候去惹殿下不痛快呢？」
許是我平日太過好說話，如今便是一個奴才也敢踩在我的頭上。
指甲掐進掌心，我撩起裙擺，撲通一聲朝着畫舫跪下。
「趙德全，你去告訴殿下。」我強忍着怒火，
一字一頓，
「若是我家人有失，
我立刻撞死在東宮門前，
讓他永遠失去這個孩子！」
趙德全臉色大變：「娘娘慎言！奴才這就去傳話。」
湖面碎金晃得人眼花。
恍惚間，
我想起去年上巳節，李承昊還在這畫舫上為我簪過海棠花。
而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