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于美芳對于弘毅的瘋罵聲頓止,驚恐的尖叫。
林知晖一劍斬首了喻仁遠,神色冷然的看向癱倒在地,瘋叫不止于美芳:“阿毅,這人,你若下不了手,我.......”
“我來。”于弘毅搖頭打斷林知晖的話,抽出了懸挂在腰間的配劍。
剛才還癫狂怒罵于弘毅的于美芳,被喻仁遠身首分離,噴出的鮮血一澆,反是醒過神來,再次對于弘毅哀哭乞求起來。
“毅兒,看在你那對表弟的份上,你救救姑母!姑母當時也是沒法啊!”
“毅兒,毅兒!”于美芳揪住于弘毅的衣擺哀哭:“你與林府君的胞弟情同手足,你求求他,你幫姑母求求他啊!我是你嫡親的姑母!是你唯一在世的同姓嫡親啊!”
于弘毅冰冷的劍鋒,緩緩地架在了于美芳頸側:“姑母,你我最後一次見面,你說過的。若我僥幸能活,随便我來尋你報仇。此時,您又是在作何?”
“不!不......”
于弘毅聲線極輕:“為何,此時要露出這般醜态......”
于美芳極度恐懼的痛哭搖頭:“毅兒,毅兒,你表弟們與你那般親近,你真能忍心他們一日之内,喪父又喪母嗎?”
于美芳此話一出,于弘毅剛才還握劍微顫的手,猛地下力一旋,于美芳脖頸間立時噴湧出成股的鮮紅血液。
于美芳萬沒想到,剛才還面有空茫之色的于弘毅,會突然動手。感受到脖頸間劇痛的那一瞬間,于美芳雙目大睜,驚懼地擡手捂住脖頸間的斷口,然而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血液從其間湧出。
窒息氣絕的那一刻,于美芳最後怨毒的看了于弘毅一眼,死不瞑目的後仰倒在了血泊之中。
于弘毅神情再次空茫,緩緩地蹲下身,顫抖的擡手,阖上了于美芳大睜的雙目。姑母,安心走吧。為了表弟們,我才要親手殺你。你該感謝我親手殺你。
表弟們如今在林府君麾下效力,林府君手下的任何人,都不宜沾你的血。表弟們若因此事對林府君懷有怨恨,起了異心,才是害了他們。
姑母,今日我殺你.....
我們之間,便兩清了。
于弘毅袖手站起身,側首與正看着他的林知晖四目相望,兩人臉上,俱都浮現出血洗過後的釋然之色。
議事大殿内,血腥氣彌漫。
日上正頭,林知晖與于弘毅兩人回了客院。
齊繪琉等人見兩人回來,立即放下了手上的事,快步迎了上去。
齊方亞關心的問:“怎麼此時才回來?可用過午膳了?”
在場之人都浴血奮戰過,對血腥氣并不陌生。齊繪琉與齊方亞,齊武奇三人剛一靠近于弘毅與林知晖,同時聞到了他們身上沾染的血腥氣,齊齊色變。
齊武奇失聲道:“好大的血腥氣!哪來的?你們受傷了?”
齊繪琉扶住林知晖的肩,略急的上下打量他:“五弟,方才你們是陪林府君作何去了!可有受傷?”
正被齊武奇抓着,上下摸索全身的于弘毅溫聲回道:“無事,勿要緊張,我們并未受傷。”
“林府君帶你們作何去了?”齊武奇止了動作,扶住于弘毅的肩臂,目光銳利的看着他,一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林知晖面若寒霜的凝聲道:“林府君今日在王府内,抓獲了兩名細作。她帶我們去見那兩名受過刑的細作了。”
齊繪琉大驚,皺眉:“細作?哪方的細作?”
林知晖道:“我們這邊的細作。”
齊繪琉與齊方亞,齊武奇三人聞言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