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符骁冷嗤了一聲,從書案後站起身,走到天方子身前,低頭俯視他。
天方子看着站在他面前,垂眸冷然俯視他的符骁,面上怒色稍頓,身體沒由來地打了個寒顫。
在天方子心裡,符骁不論掌權多重,都隻是還未及冠就被世人得吹捧過高的“神仙子”。
任符骁再如何聰明絕頂,也必是習了世家大族出身的人,皆要踐行的“君子之道”的那一套。
隻要符骁有君子之傲,就必會對他的這前來投效的人,以禮相待的。
而且君子自信也自大,看不起小人,更會輕視小人。天方子想利用的就是世家子弟這點“天真”的通病。
倒是不想,慣來世家出身的人身上會有的通病,這符州牧身上竟是絲毫都沒有,見面前便來雷霆手段。
天方子最善察言觀色,一見到符骁此刻的神情,态度立即就軟了下來。
“符州牧您似乎對老道有些誤會,我是真心來投效于您的,絕非細作之流,還請您定要相信我啊!”
“相信你什麼?”
“老道現在對您說的每句話,句句皆為真!”天方子擡頭與符骁對上視線。
“細沿來禀報說,你願幫本州牧對付苗杳?”天方子的目光讓符骁生理性的不适,擡首撇開目光。
天方子見符骁與他錯開了視線,眸中隐隐閃過失望之色,但仍忙不疊地點頭回道:“老道現在恨苗杳入骨,隻要您能殺他,老道願為您當牛做馬!”
當牛做馬就能活!
天方子現在做的就是求活!
至于殺苗杳的事,現在尚還不在天方子考慮範圍内,天方子現在這般說,隻是為了取信于符骁。
在天方子心裡,什麼都沒有他的命重要。
殺苗杳報仇,那是等他能保下命來之後的事。
“本州牧現在如此對你,你還願為我當牛做馬?”
“老道以前幫苗杳做了不少惡事,也得罪過您,您不信任老道,對我小懲大誡而已,斷骨百日便能長好,當不得大事。”
符骁挑唇冷笑:“你倒是很識時務。”
天方子快聲道:“老道是真心欲效您為主的!即使您手下的人未擒得我,我也是要來此處投效于您的!”
天方子不住的向符骁表明己身誠摯的投效之心。
符骁不置可否。
“你言權王中了與方輝一樣的蠱毒?”
“是!”天方子見符骁終于對他問起了正事,眸中閃過喜色,自以為符骁這是準備接他投效的前兆。
“但權王并未瘋。”符骁不辯喜怒地闡述事實。
天方子立即道:“那是因為有喻醫世家的老醫為她制了抑蠱丸!”
“抑蠱丸最多可用十年,之後顱内的蠱蟲便會産生耐藥性,便再不能抑!”
“權王如今中蠱已快九年,她已時日無多了!”
符骁聽到這裡,眉尾微動:“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