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箫铛嗆聲道:“她行為舉止這般男兒,不怪末将總是忘記。”
吳煦懶得再與箫铛糾結這些,環看四周:“這裡是?”
箫铛早在醒來時就問過這裡的守兵了,立即答道:“這裡是帥帳側營。如今被那權王暫做了關押我們之處。”
吳煦聞言輕笑了一聲,自嘲道:“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箫铛豎眉:“這豈能一樣?那權王在我們手上的時候,大将軍可是一直待她有禮,還多番忍讓,且一直讓她乘的是最為舒适的帥辇!”
說到此,箫铛怒揚起被鐵圈合并扣攏的雙腳,憤聲道:“更未縛她手腳!”
吳煦垂眸看向自己被束的雙腳:“有何不同?不都是行動受限嗎。”
“咳.....”箫铛無言以對,尴尬地咳嗽了一聲,嘟囔道:“大将軍,那權王殿下如此欺騙于您,您醒來後倒是替她說起話來了,不會真是......”
箫铛欲言又止,用懷疑的眼神看他家大将軍。
吳煦額上青筋暴起:“滾。”
箫铛老實閉嘴,開始對手铐腳铐撒氣。
“該死!這扣人的鐵圈怎麼沒有看到開口處?掙了半天都紋絲不動,與慣常的木枷鎖完全不同。要是木枷鎖,末将還可以用力道......”
吳煦打斷箫铛後面的話,目光落在緊扣腳腕的并排鐵圈上,沉聲道:“自然是防着你我的。”
箫铛手上腳上同時使力,妄圖用力道震開鐐铐,發現這隻是徒勞用功後,咒罵道:“這權王手下的匠人當真是厲害,什麼稀奇古怪的實用東西都讓她給造出來了。”
吳煦想到王鹿之前探來的那些攻城器械,輕歎道:“因為她有匠家王題啊.....”
“大将軍?”
箫铛終于察覺出他家大将軍的不同尋常來,既不喜,也不怒,更不悲,一點生氣都沒有,這可不像他家大将軍慣來的性子。
大将軍.....這是....因為被騙慘了
,所以整個人都頹然了?
心如死灰了?
箫铛想到此,小心翼翼地問:“大将軍?您沒事吧?”
箫铛此聲問話落,帳簾門便被人從外面掀了開來,林知皇與跟随在她身後的花鈴一前一後進了來。
“吳大将軍醒了?”林知皇悅聲問。
林知皇此時褪下了戰甲,墨發高束,發頂緊扣玉雕蟒紋冠,着一身朱紅繡暗金竹紋錦袍,雖是女裝,但袖口裙擺處都有特意設計縮短,腰肩處也并不見緊繃,是不會影響其步态與動武的特制女衣樣式,不見嬌柔,隻見飒爽,又不會讓人混淆其性别。
吳煦一見林知皇這身衣服,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這是早就與手下人聯系上了,所以這會就連慣常所用的起居一應物品,都讓人送來了此處。
箫铛語氣不善道:“醒了又如何?權王殿下這是持掌軍令符,已經收攏了這支軍隊的大小将領,現在馬不停蹄的要來收拾末将與大将軍了?”
林知皇在青雁軍搬來的一把椅子上傾身坐下,含笑道:“箫将軍說笑了,要來收拾你們,何須本王親自前來?”
“讓任意一小将過來便可,你們如今手腳被拷,武器盡繳,即使武力卓絕,還能反抗不成?”
“你!”箫铛被林知皇這話氣了個倒仰。
林知皇無視箫铛的怒火,轉首看向吳煦,笑容可掬道:“本王是來禮賢下士的。”
吳煦:“........”好個禮賢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