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甯道人見得綠縛這眼神,扭過頭去裝作沒看見,繼續道:“初瀾還是快回去吧,這苗躍伏明顯和那清平道關系匪淺,别是你還沒從你祖父那接權,你祖父便被别人給奪權了。”
齊冠首暫時未理思甯道人此話,對綠縛直問重點道:“祖父如何應對的?”
苗躍伏當初确實與符骁、薄清朗簽了同盟書,起初就是三方勢力一同攻打的清平道所掌的茲州。
苗躍伏如今拿着同盟之誼,在被權王打的兵敗大頹無處可去時,言說助軍攻打清平道,堂而皇之的帶兵入境,可以說是相當的厚顔了。
綠縛回道:“齊老将軍準備放行,但向苗躍伏那方提出的條件是,苗躍伏的這八萬大軍彙入聯盟軍中後,聯盟軍掌軍權與話事權都在他這邊。”
齊冠首額角青筋略微突出,在他如瓷的肌膚上尤為顯眼。
思甯道人見齊冠首如此,奇怪道:“怎麼了?”
“師父,您出去玩一會吧。”
“出去玩?去哪?”
“徒兒的庶妹被齊恣意着人接過來了,您去看看?”
思甯道人頓時來了興緻:“哦?就是你爹當初求為師定要收為徒兒的那庶妹?”
“嗯。”齊冠首颔首。
思甯道人一甩道袍:“啧,你這庶妹一直被齊丫頭養在身邊,也不知道給養成什麼樣了。好吧,齊丫頭在死前都放不下我當初未收她為徒的執念,既然你那庶妹來了,為師就去見見。”
話落,思甯道人雷厲風行地閃身出了此處大帳。
思甯道人一走,齊冠首就沉聲道:“派人去将關謀士尋來。”
“諾!”
綠縛行禮退下。
兩刻鐘後,剛才在齊雅靈堂遠遠見到齊秋岚的關山衣便又回了齊冠首的大帳。
這次關山衣進來沒有給齊冠首好臉色,也未向他行禮,當頭就問:“您可想通了?”
齊冠首從書案後起身,走到關山衣身前,鄭重地對他執了一個歉禮道:“冠首已然想通。之前是冠首無禮了,還望關兄勿怪。”
關山衣見齊冠首對他折腰下拜,面上怒色頓收,連忙出手托了齊冠首的禮:“您這是作何?山衣豈能受您此禮?”
齊冠首收禮直起身來,搖首道:“此禮乃應當,勞關兄等我到如今。”
關山衣看着齊冠首的如畫眉目問:“主公,您還要稱山衣為‘關兄’?”
“錦榮。”齊冠首順勢而下,伸手執了關山衣的手,看着他的眼睛道:“我做下此決定,前路未明。錦榮可願與我同行?”
關山衣見齊冠首這次确實已下決心,如逢甘霖,徑直在齊冠首面前行下了士禮,肅聲道:“關山衣,字錦榮,拜見主公!願與主公相攜而行,淌整世之路!”
夜幕降臨,一輪明月高懸在天空中,皎潔的月光透過雲層灑在外帳布面上,泛出銀色的光輝。
于弘毅跟着林知晖進入寝帳後剛在茶案前坐下,便問道:“最近與那齊冠首是怎麼回事?”
“他态度平和,我自然也要态度平和。”在于弘毅面前,林知晖卸下了附着在臉上的冰冷面具,說話間眉目微揚,尤顯少年銳氣。
于弘毅見林知晖神采飛揚,秀麗的俊容上也帶出了幾分笑意:“看來齊雅死了的這段時日,你心情頗好。”
“是啊,齊雅死了,等我再給大姊謀個兩郡的地盤,我也該歸家了。”
于弘毅低笑出聲,給對面的林知晖倒了杯煮好的茶水,問:“所以齊冠首是想收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