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忠若死了,他費勁救人的這賬,可就沒人可還了。
陳長忠若活了,他對陳長忠就是救命之恩。
至于陳長忠的救命之恩會欠下幾份,可就不關他的事了。反正都是陳長忠本人還,與他可沒有關系。
他把陳長忠從那機關陷阱裡撈出來,可是實打實的救命之恩。
以陳長忠的為人,必會還他這份情。
也就碰見的是陳長忠,尚垣庭才願意順手救他一把。換了别人,管他去死。
思甯道人給陳長忠檢查完後道:“沒傷到要害,失血也在正常範圍内,比見雪傷的還輕。”
吳煦不解:“既然隻是輕傷,怎麼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思甯道人翻了翻陳長忠眼皮,道:“中了迷煙。”
尚垣庭道:“難怪不醒,我拉他出來時就覺得他傷的并不重,見他一直昏迷還以為是中毒。”
思甯道人從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放在陳長忠鼻子底下片刻,雙目緊閉躺在地上的陳長忠驟然坐直身,揮開思甯道人的手幹嘔。
“嘔...嘔....何物如此......”陳長忠後面的話,因看清這會正圍在他周圍的人戛然而止。
陳長忠眼尾上挑的眸子眯起,先環看了四周環境一圈,而後沉聲問:“你們.....怎會聚集在此?”
齊冠首反問:“陳州牧覺得呢?”
陳長忠頓時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苗杳的計,面色難看起來。
尚垣庭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見人醒了,必要将救命之恩給坐實了,開口道:“方才是我救你出的秘道。”
陳長忠收回思緒,擡眸看向尚垣庭。
尚垣庭繼續道:“在看見你之前,我先見到了死透的姜啟德。”
陳長忠瞳孔驟縮,收了慣來的桀骜,起身對尚垣庭鄭重一禮:“方才多謝尚師弟冒險相救,此恩我必當湧泉相報。”
尚垣庭聽到了想要的承諾,滿意地點頭。
吳煦問陳長忠:“陳州牧為何會以身犯險來此地?”
陳長忠面色一頓,而後又對正在給他包紮肩臂傷口的思甯道人鄭重一禮,才反問吳煦道:“你們呢?是因為什麼來的?”
虞溝生心直口快道:“抓苗杳。”
陳長忠唇角噙出一分似有若無地笑意:“本州牧也是。”
齊冠首道:“此事陳州牧竟然親自前來,看來是十分在意苗杳了。”
陳長忠轉首看向說話的齊冠首:“齊大郎君不也是?”
虞溝生不高興道:“他是追着我們來的。”
吳煦對虞溝生搖了搖頭,示意她此時莫要說話。
虞溝生接收到吳煦的意思,老實閉嘴去撸車問雪白的頸毛。
齊冠首繼續問:“陳州牧與姜府君一同進來的?”
陳長忠回道:“本州牧的人探查到他的行蹤,追着他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