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君急忙挪開了手。
換成床邊的藥膏，小心翼翼地沾了一點，将它塗在楚晚甯的傷口上，不知為何，他竟有一瞬間地感到鼻酸，也不知是為了什麼。
情不知何起，所以無從落筆。
楚晚甯不願說的東西，那麼墨燃這輩子都别想知道。
以下是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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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完楚晚甯，踏仙君拿了熱毛巾給他擦了四肢，楚晚甯的手幾乎沒有一片完好的地方，指甲被連根拔起，剝皮抽筋，那時還不曾察覺，踏仙君正沉浸在薛蒙攻上山的暴怒中，給瑟瑟發抖的宋秋桐丢下一句“做得好”，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他沒有回頭，所以他不會知道。
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後，楚晚甯原本還能硬撐的身體一瞬間仿佛失掉了所有的氣力，他幾乎茫然地在他身後注視着小徒弟的背影，生理的疼痛仿佛都被心髒的絞痛掩蓋了過去，下一秒，就在踏仙君踏出水牢的瞬間，他大口地吐出一口黑血來，繼而便陷入了昏迷。
果然啊……
自己在他眼裡，不過一株草芥。
自己又有何資格，渴望得到他的哪怕一絲真心關切。
當指甲連着肉被剝離，楚晚甯死死地咬着下唇，嘴裡蔓延上的腥味不斷提醒着他十指連心的疼痛，冷汗順着眉目滴落到幹裂的唇角，無名指的指甲從它的軀殼中被猛地掀起，一瞬間，拔絲的血模糊了半張手心，順着楚晚甯猛烈顫動的手臂向下淌着鮮血，他終于禁不住嘶啞地呻吟了一聲。
大抵是太疼了，到最後十個手指頭都被血蓋住了原有的肉色，楚晚甯擡起已經白地不像活人的臉，目光空洞地盯着眼前的地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他無助地擡起頭，本能看向水牢緊鎖的牢門……
他這是在期待誰？
當楚晚甯醒悟過來，為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有一瞬間的羞恥，可又忍不住去碰一碰心尖尖那塊最隐晦的禁地，懷着一絲絲希望想着：或許呢？或許墨燃還心存一絲善念，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或許能夠喚醒他一點點的良知呢……
旁人可以不了解，可以不知道，可楚晚甯真正見過年少的墨燃，那個初心向善，修行為了讓更多人吃上飽飯的墨燃，那個在雨天軀身為蚯蚓打傘的墨燃，那個成日跟在他身後，看見他受傷會焦急地落淚，聽見他誇贊會開心地擁抱住師尊的墨燃……
這些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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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晚甯那時還不知道八苦長恨花的存在，單純地認為是自己過于嚴厲，又因師眛之死，心懷愧疚，便自然而然順着墨燃承受下了這般的折辱。
他不曾知曉，他的小徒弟從未變過，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同樣承受着錐心的痛苦，自己清清楚楚地看着心底的愛意被黑暗一點點吞噬，卻又強裝着笑臉不願意給師尊發覺，隻是有時夜深人靜，他會從夢中驚醒，嘴裡念叨着楚晚甯的名字，愣了半天，才慢慢抱住膝彎，把頭埋在雙手之間，從懷裡傳來小聲的啜泣。
隻是這些過往，都在他成為踏仙君的那一夜，徹底消散在了記憶中。
懷裡的人在微微抽搐着，他的腰闆幾乎要底到一個可以稱為“猥瑣”的角度，脫力般向前宣洩着肚子裡的晦物，踏仙君覺得如若自己不在這裡，楚晚甯怕是就要這樣一頭栽下去了。
于是手中抱着人的力氣就大了一些。
好不容易楚晚甯緩過了一陣的反胃，蜷縮着向下喘着粗氣，就被踏仙君揪着衣領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