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仙君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楚晚甯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面上的表情很難看，似乎下一秒就準備推開墨燃再次吐出來。
但好在這股惡心的感覺逐漸消失了，楚晚甯在卸力後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被踏仙君及時接住，給他往嘴裡灌了幾口茶水，楚晚甯這才覺得好了些。
踏仙君耐心地擦去楚晚甯嘴角的污穢，然後揮手讓來清理的宮女退下。
“怎麼就忽然病地這麼重了？”
踏仙君的語氣和神色都并不友好，但是對比水牢前，目光中的暴虐，如今也算是溫柔了許多，至少楚晚甯沒有再在他面前發抖了。
“那天宋秋桐拔了你的指甲，我一時在氣頭上，沒有顧着，現在她已經被丢進鍋裡炸了。”踏仙君見楚晚甯沒有反應，繼續說道。
“……所以呢？”好半天，楚晚甯才緩緩擡起頭來，平靜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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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仙君皺了皺眉，他其實不喜歡看到楚晚甯這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至少在聽到仇人被欺負回去之後，總該對自己有所感激吧！瞧瞧這忘恩負義的家夥，瞪着一雙鳳眼，怎麼看怎麼别扭。
“所以……本座幫你報仇了啊。”踏仙君義正言辭道。
“哦，那謝謝你。”
沉默了一會，楚晚甯才說。說罷便拉起了被子，轉了個身背對着墨燃準備躺下。
“哎，你等等……”踏仙君見他就要裝睡了，急忙叫住他，好不容易才等他醒了，許久沒有撩逗這人，踏仙君心中竟有了點莫名的興奮。
“做什麼？”楚晚甯依舊冰冷地答到。
“那個……本座昨天也是在氣頭上，薛蒙那個小子攻上山了，還刺傷……哎，反正本座昨天打你不是出自本心的……”似乎又不确定自己的表述有沒有讓人聽懂，踏仙君又補充問道，“懂了嗎？”
“嗯。”楚晚甯已經躺下了，拉起被子隻露出一點腦袋，墨色的頭發披在肩頭，長發順着床單一直鋪到墨燃的手邊。
等了一會，墨燃覺得那人可能是真的困了，才準備離開床榻，忽然又被叫住了，他有些驚喜地回過頭，卻聽到楚晚甯的聲音一字一頓地響起。
“你說……薛蒙攻上山了？”
踏仙君回過頭，楚晚甯已經重新坐了起來，這會倒是精神地很了，踏仙君大步走回去，幾乎是俯視着審視着那人眼裡毫無保留的慌亂與關切，心中一股股怒火中燒着，他極力忍耐才不讓自己做出什麼沖動的事情出來。
薛蒙……薛蒙……楚晚甯怎麼滿腦子都是薛蒙？！他真就……真就這麼在意那個徒弟嗎？那師眛呢，那自己呢，同樣都是徒弟，他憑什麼舍棄兩個本來都對他抱有期待的徒兒，甯願心心念念着一個薛蒙？！
方才他本是想要告訴楚晚甯，薛蒙不僅攻上了山，而且聯合了八大門派毀了大片的宮殿，自己也被他一刀刺進了胸膛，那道不淺的疤現在還在隐隐作痛！他憑什麼……憑什麼一點都不關心自己，難道楚晚甯的眼裡，真的就隻容得下薛蒙嗎！
他怒視着楚晚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手已經慢慢擡起來，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到楚晚甯身上的某一處。
墨燃的眸色慢慢變得通紅，楚晚甯如何待他的一幕一幕如同影像一般在眼前閃過，他幾乎是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墨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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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楚晚甯慌亂的聲音響起，他才如大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松懈，差一點就要站不穩，正要搖搖晃晃地撐住床榻，卻見楚晚甯已經快他一步，先起身在前面扶住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