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家中兄弟同上族學,成績是全族裡最好的那一個。
她時常感歎,為什麼她的成績最好,卻沒有用武之地,
她那個草包一樣的哥哥,卻能入朝為官,而她隻能待在後宮,誰都不過問一下。
她也有自己的夢想,她想做官,但是大周沒有這樣的先例。
可我一直覺得,若是能,她會是一個好官。”
拓跋朔蘭細細打量起了那些拿着鮮花,過着她認為最沒有意義人生的後宮嫔妃們。
她猛喝了幾口奶茶,心底舒服了一些:“是有點可惜,那是你們大周皇帝不惜才。”
江雲娆道:“這不是皇上所能決定的,這是大周建國以來的規矩,難以改變。
後宮裡還有位娘娘,做事雷厲風行,管家是一把好手,卻時常落入後宮大大小小的陷阱。
時常是事情做了,又沒讨到一個好。
可是她明明就是一個幹實事的人,卻又不能專心緻志的幹實事,還得花心思應付一些旁的事情。
公主你也看見了,再優秀的女子,一旦被鎖入牢籠,過的也就是這樣的生活。
如果這時代可以改變,如果重來一次,如果可以選擇,她們或許就能去過自己的人生,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拓跋朔蘭冷道:“你說這麼多,不就是想告訴我,大周後宮不好混,讓我别來,是嗎?”
江雲娆卻搖了搖頭,伸手将她身上散落的花瓣輕輕拍去,目光悠遠起來:
“你來與不來,其實對我的影響并不大,我隻是暫時的受一些委屈,但隻要我不開口鬧,皇上他心底就歉疚。
皇嗣誕生,他自會将皇貴妃的位置捧來我跟前,最後得好處的還是我。”
拓跋朔蘭在江雲娆的眼睛裡,看見了一份來自于皇帝給她的底氣。
怪不得那魏皇後,會那般忌憚這貴妃了,還是一位已經身懷有孕的貴妃,這的确夠嗆。
江雲娆語聲平和,波瀾不驚:
“隻是我覺得,大周多一位遠嫁而來的貴妃,不如多一個來往在大周與匈奴邊境上負責經貿的女官,
更或者,多一位匈奴帝國最富有的公主。
拓跋公主,要想做更多有利于匈奴的事情,你就得站到更高遠的位置上。
你要做實事,才能興邦,而非挂一個為匈奴和親的名頭。
大周即将開通四大邊境政策,需要一個懂兩國語言,又對國家負責的人,且還需要這個人的身份足夠尊貴。
能夠穿梭兩國邊境,解開兩國之間的芥蒂,将事情推進下去。”
她覺得自己的眼光不會錯,拓跋朔蘭從身份到愛國的心,都是最合适的人。
且女子身上,天生就有一股韌勁,适合開墾這片外交的荒漠。
拓跋朔蘭脊背陣陣發麻,她俨然不覺得這是一位身在宮牆下的嫔妃能夠說出來的話。
怪不得兩國相見的場面,皇帝都非要帶着她,的确有些特别,不像是拘泥在宮牆裡的金絲雀。
她的心,如觀山海,可瞰百川一般的浩大,卻又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