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連件給自己加持一下的華裳都沒了,想着更沒底氣了。
她低着頭,神情恹恹的:“錢倒是沒欠殿下的,命倒是欠了不少。”
裴昀笑意深了深:“還算有點兒良心,但不多。”
甯珊月揚起一張有些蒼白憔悴的小臉:
“殿下就别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了,我的禮服被野貓扯爛了,整個行宮的人都知道了,您應該也知道了。”
裴昀斂了笑意,正色道:“孤想問你一個問題。”
甯珊月道:“殿下問吧。”
裴昀慢慢說着:“你說那些去參加科舉的秀才,十年寒窗苦讀,臨門一腳答題,他緊張不緊張?”
甯珊月白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将頭撇回了正前方:“太子殿下這又是扯哪裡,又想戲弄一下珊月嗎?”
裴昀微瞪了她一眼:“答話。”
甯珊月抿了抿唇,隻好配合道:
“自然是緊張的,十年寒窗所學就為了這一張答卷,答得好功成名就,答不好一切努力便是付諸東流了。”
裴昀又問:“秀才前往科舉的路上,不小心弄丢了自己花重金買來文房四寶,那你說他此次考試能考好嗎?”
甯珊月想也不想的回答:
“這跟文房四寶有什麼關系呢?
自己十來年學的本事,記得重點都是在腦子裡,又不是在文房四寶裡。
文房四寶買得再好,學識不夠,那筆下也不會生花。”
裴昀側過身子,垂眸笑着望着她:
“那沒了一件禮服而已,那跟你參加開幕典禮又有什麼重大關系呢?”
甯珊月蓦的擡眸對上裴昀那雙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一時,她的眸子睜得圓了幾分,怔愣了半晌。
她的心從枯萎萎靡到此刻的狂跳,隻用了一瞬。
她隻覺裴昀正常起來,面帶儲君慣有的風輕雲淡,大氣淩然的笑意時,竟是那樣令人挪不開眼睛。
甯珊月想了想,随即也釋然一笑:“珊月感激殿下寬慰,的确心底沒那麼難受了。”
裴昀背着手,看向前方:
“換句話說,将軍臨上戰場知道自己的武器斷了,那這場仗就不打了嗎?
甯珊月,高台就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