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當日三位兵部大臣趕到時,甯珊月在木屋外,太子在屋内,二人并無交集,不能定論為發生關系。
俗話說,捉奸在床,這可是老話。”
周氏咬着牙,看向那三位提供證詞的兵部大臣,這俨然是改口了說法。
當日這些人可不是這麼說的,說進入屋子後,一看太子是才颠鸾倒鳳後的模樣,如今卻說成如此含糊之詞了。
栗妙齡的供詞也在,說甯珊月多次進出東宮,還有紅珊瑚一事,今日朝堂上,皇帝與中書令是提都不提一句。
周氏怒道:“臣婦依舊不服,明明就是太子與甯珊月苟且,害死吾兒,臣婦不服!”
鶴蘭因一甩那紫色官袍衣袖,厲聲斥責道:
“周氏,太子并無明顯過錯,皇上小錯重罰,已經給了天下人交代。
你秦家揪着不放,難不成是要太子的命!”
裴琰從歸冥手中拿了一把長劍從龍台上扔了下來:“既然如此,劍給你,太子給你家兒子抵命,動手吧。”
江雲娆站在殿門外,身子險些軟了下去。就在此刻,滿朝文武都跪了下去:“皇上息怒,息怒啊!”
鶴蘭因走到周氏跟秦家的那幾位官員面前,揚了揚下巴,中書令那清寒孤傲的氣勢纏繞周圍:
“皇上已經給你們秦家選擇了,動手吧,皇上已經準許了。”
周氏被吓得滿臉慘白,她敢殺太子?
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
秦家那幾位官員,包括秦父,周氏都跪了下來:“臣婦,臣婦不敢。”
皇帝傲立龍台之上,淡淡垂眸看了下來,神色極淡:“秦家可有不服?”
秦父連連搖頭:“臣沒有不服,是臣教子無方,連累太子……哦不,平南王。”
這一國太子都廢了,他們也不敢再說什麼,找天家談條件的機會也沒了。
隻是秦家此次還是覺得有些不得勁,秦家沒有得到任何賠償,還死了一個兒子,
皇帝并沒有要用官位與金銀寬慰的意思。
話完,裴琰跟底下的鶴蘭因眼睛對視了一眼,歸冥藏在手裡的暗器也松了下去。
方才周氏隻要動手,歸冥手裡的暗器也會動手,然後按照原計劃,他攬下所有罪責,保全太子。
皇帝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廢了一國太子,承認太子行徑有差錯,但并不承認鬼門峰偷情一事。
甯如華跟身邊的同僚也悄悄對視了一眼,眼神裡的意味格外諱莫如深。
“甯大人,您看見了嗎,今日全是高手過招,連中書令都下場了。”
王大人端着白色象笏,将臉擋着,小聲說了一句。
甯如華重重點首,也用象笏擋着臉:
“皇上跟鶴中書都是老狐狸,老謀深算得很。
他生氣到不願給秦家半分好,絲毫沒有妥協,今日廢太子,是給天下人交代,不是給秦家交代。
小錯重罰,這是高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