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二姑娘您說過,王爺他挑嘴,沒有喜歡吃的食物,甯可餓死也不吃。
“除了打獵,他平日裡還做什麼,南疆政務可有過問?”她問道。
小松子歎了口氣:“這些日子都在山裡,政務的确沒管,總之王爺他不願見人。”
甯珊月眼神晦暗着,此刻她多麼想去裴昀的面前勸勸他。
可是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不能再以甯珊月的身份出現在他的面前。
她道:“我知道他愛吃什麼,我會将王府附近的那座酒樓買下來。等有機會,你就暗示他,讓他來用膳。”
小松子撓了撓頭,滿臉疑惑:
“二姑娘您能不能親自去看看王爺?
他狀态的确有些不好,我們做奴才的,也隻能看着,不敢多說。
宮中派來的人,都是武術高手,每次被王爺發現了,他就親自上去與人幹仗。
這些人不敢與他動手,隻能默默離開。求您了,去看看他吧,他或許現在最想見的就是您了。”
甯珊月的手指抓着茶杯用力起來,指骨棱角分明,繃得泛白:
“小松子,我來是秘密來此地的,你不能暴露我的行蹤,否則會出亂子。
但我跟你的心是一樣的,我希望王爺能好好的。
所以之後我會派人繼續聯系你,你不要洩露我就行。”
小松子同意道:“隻要是為了王爺好,奴才也願意去做。”
這幾個月來,小松子親眼看見那從前意氣風發的太子爺,轉眼成為意志消沉的少年郎。
整日在山裡躲着,不願出來面對,似被全天下抛棄了一般的失落與無助。
此刻,甯珊月才覺得皇上其實做得一點都沒錯。
有些問題早些時候暴露出來,總比做了皇帝後暴露出來要好得多,好歹現在還有人可以壓制他。
但是甯珊月并不打算直接去裴昀面前說皇帝的苦心,這樣一來,她擔心裴昀在心底松懈,更不會去面對挑戰。
等着皇上老了,沒有辦法的時候,直接将太子的位置還給她。
她想要裴昀自己走出這個困局,畢竟做皇帝與做太子面臨的挑戰,沒有哪一項不比這個大。
甯珊月在南陵城中買下一座酒樓,選的位置極其敷衍。
因為時間倉促,本也不是為了賺錢,所以就選在了王府後邊的背街裡,與王府距離近就行。
這座酒樓,取名為當歸。
按照甯珊月的意思,酒樓分為上下兩層,二層隻有兩間屋子,一間是用膳的,一間是茶室,能做休息用。
站在二樓的窗前,還能看見王府後院裡的一些情形。
裡面的一切細軟,她已經書信回帝京,一樣一樣的按照東宮裡原有的來,
隻是花紋不能出現龍紋,在材質上用稍微比東宮低一個檔次的,怕被發現。
甯珊月還從帝京聘來了廚子,專做她指定的一些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