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這日後,橫雲縣縣城内部的治安突然變得更好了,夜裡都有守衛軍巡邏。
整個縣城,格外安甯。
甯珊月在橫雲縣忙活了一月,又回了南陵城。
蓉蓉都擔心她的身子到底能不能承受住,她幾乎是沒日沒夜的連軸轉着。
可甯珊月總說,裴昀好轉一分,她内心的痛苦就才會少一分。
當歸酒樓的美人老闆又回來了,小二告訴她平南王尋她一事,說要不要通知一下王府那邊。
甯珊月道:“不用,給我準備好酒好菜,我親自去找他。”
她搖着翠綠色的團扇,手上提着錦盒站在平南王府前,小松子來給她開了門。
夕陽霞光,天色如暖玉,如織錦一般絢爛的鋪在天際。
甯珊月身披霞光,踩着溫柔的晚風踏來,裝成小商人的市儈之氣,搖晃着團扇:
“哎,沒成想我倒是攀上大戶了。”
裴昀靠在寬椅上閉目養神,腳邊趴着小橘子閑散無聊的掃動着尾巴。
看見甯珊月來了,老虎立馬站了起來,兇狠的望着她。
甯珊月最怕小橘子了,呼吸一窒,手上的錦盒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連腳都軟了下去。
裴昀拍了拍老虎屁股:“小橘子,坐下。”
小橘子坐了下去,但甯珊月仍然不敢靠近,跟從前的她看見着老虎的反應一模一樣。
但她沒辦法,裴昀最是愛這隻老虎了,肯定不會為了她将這老虎趕走。
她深呼吸了幾口氣,隻能硬着頭皮上。
小橘子見她走過來,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裙擺邊像裴昀身邊的侍衛一般警醒的查探她起來,
用鼻子認真嗅了嗅,聞了下她的氣味。
随後小橘子就将腦袋就耷拉下去了,掉頭走掉,趴在了裴昀腳邊。
這一幕,正好印在裴昀眼裡,小橘子隻有見過熟悉的人才會将頭耷拉下去,這是老虎最毫無防備時的動作。
裴昀神色凝了凝,随即看向那張像甯珊月四五分的臉,暗自審視了起來。
“去哪兒了,消失了一個月。”斂回目光,淡聲問了句。
甯珊月将菜盤子規規矩矩放在了院子裡的石桌上:
“去看新的店鋪去了,加上遊山玩水,就回來得晚了些。”
她将筷子遞給裴昀時:“怎麼,平南王可是想妾身了?”她挑眉看了一眼裴昀。
裴昀狹長的眼尾淡淡一掃:“調戲藩王,你有幾個腦袋?”
甯珊月給他盛了一碗湯,而自己在那裡喝酒,笑道:
“我都将王爺當做朋友了,開個玩笑罷了,王爺才不會砍我腦袋。”
依舊是熟悉的帝京城裡的味道,他胃口便好了些,多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