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看見拓跋野手腕上的那條紅繩,他瞪大了雙眸:
“這是什麼,這是大周月老廟裡的紅繩對不對,樂瑤給你的?”
拓跋野将手腕收了回來,手指輕輕點了點紅繩上的金珠子,眉梢微挑,還有些得意:
“嗯,她說是四年前去為孤求的。”
鶴重霄知道這件事,還是他一起去的呢,他更氣了:
“為何王兄之前不戴,此次見了樂瑤後,你就戴了她送你的紅繩?
還有,王兄花了半座金山造的萬凰台,您都給了樂瑤住,您到底幾個意思?
萬凰台,是您給大阏氏住的,隻給正妻一人的。
您怎輕易給樂瑤住了!”
小小少年,年輕氣盛,心底根本藏不住一句話,像還未長成的小狼,龇牙咧嘴的在狼王面前叫嚣的模樣。
席間,自裴樂瑤跟着拓跋野一起消失那一刻,他的思緒就亂了,
他覺得裴樂瑤看自己的眼神與看自己王兄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
烏恒在一邊盯着:“王子,您注意您對單于說話的語氣。”
鶴重霄着急得不行,語聲急急如圓珠滾落:
“王兄,我跟樂瑤是青梅竹馬。
從前一起在大周皇宮讀書上學,樂瑤手腕上之前一直戴的都是我送的那根紅繩。
聽我母親說,當年是您自己說的,
對大周公主毫無想法,是您自己不想娶她,我母親才将我推到樂瑤面前的。”
拓跋野眉心微皺,語聲低沉:“重霄,夠了。”
他做兄長的,實則也不願跟鶴重霄這毛頭小子吵,轉身便要離去。
豈料這一轉身就看見裴樂瑤站在偏殿外的行廊之下靜靜的看着他二人。
拓跋野褐眸縮了縮,神色裡似慌張了一二,擡腳就朝着她走了去。
裴樂瑤一點留戀都沒有的轉身就走。鶴重霄看見自己的王兄追了上去,他也跟着追了上去。
拓跋野人高腿長,幾步路就追到了她,擋在她面前:“小公主,你難道都不聽一下孤的解釋嗎?”
裴樂瑤生氣的看着他:
“我可真是後悔救了你,救你兩次,我都很後悔!”
她伸出手腕,将上邊的手串給脫了下來塞到拓跋野手裡,怒意滿滿的瞪了他一眼就走掉了。
鵝黃色的鮮亮衣裙,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鶴重霄直直追了上去:“樂瑤,樂瑤,你等等我,我可沒做錯什麼诶!”
拓跋野定在了原地,他并不是怕裴樂瑤介意手串這件事,
他害怕的是,她将鶴重霄方才那句說自己先放棄她的話給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