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的是,她将鶴重霄方才那句說自己先放棄她的話給聽了進去,
可是當年他也是身不由己。拓跋野抿着薄唇,眉頭始終不曾松下一分。
終是無奈的轉身回了宮宴之上,臉上黑得吓人。
渾身帶着一股戾氣掃蕩入宮宴,令衆人的心都緊了緊。
呼延太後見這架勢不對,連忙道:“上陽氏,你先下去,别在這兒杵着。”
拓跋野才剛剛一落座:“都滾出去!”
宮宴之上的歌姬舞姬,司樂的樂人全都退了下去,殿内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剩下鶴綿綿在底下傻愣愣的坐着,東看看西看看:“樂瑤呢,重霄呢?”
呼延太後見自己兒子一副陰沉冷靜的樣子,就知道沒中招。
拓跋野扭過瞪着自己的額娘,鷹隼般的銳眸滿是黑霧雲集:
“額娘,再沒有下次了,您好自為之。”
話完,他猛灌了自己幾口酒,将那酒杯噔的一聲極為用力扔在桌上。
起身時,一腳将面前的長桌給踢翻,那檀木長桌酒從台階上翻滾了好幾轉,咚的一聲滾落長階之下。
呼延太後吓得抖了一下,旋即便沉了面色,沒想到她做得如此天衣無縫了,還是被自己的兒子發現了。
這被下過藥的酒,實則拓跋野早就知曉了,早已命烏恒換掉。
鶴綿綿做點兒鬼鬼祟祟的事情,從來都瞞不住拓跋野的眼睛。
隻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裴樂瑤故意将酒倒在自己身上,而後又進來救他,倒是令他有些驚訝。
回到九霄殿的書房内,拓跋野一坐下來,就看見了那書桌上的蜜蠟手串。
他伸手将手串拿了起來握在手裡:“方才樂瑤公主來過了?”
書房中的宮女回道:“是阿日斯蘭王子來過,将此手串還回來的。”
拓跋野棱角分明的五官頓時銳利了起倆,手掌攥緊了去,将那蜜蠟珠子攥得咯咯作響:
“她是真的生孤的氣了。”
裴樂瑤徑直奔去萬凰台,鶴重霄一直在後邊追:“樂瑤,你還在生氣啊?”
裴樂瑤淡聲道:“沒有,我隻是去萬凰台将自己的東西搬出來,今晚我去找綿綿住,明日我就準備回北境了。”
鶴重霄攥着她的手臂:
“樂瑤,我在北境要處理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
此次我來找你,是準備接你一同回帝京,商議成婚一事。”
裴樂瑤頓住了腳步,有些驚訝的看着他:“成婚?”
鶴重霄慎重的點點頭:
“對,你我自小相識,我對你傾心已久,你我曾交換過紅繩,是天定的良緣。
今年将成婚一事提上日程,明年便能辦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