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孩子昨晚算是驚險,若再是晚了些,那高熱發到肺裡去,燒到腦子裡去,臣恐怕都救不回來。
所幸他運氣好,今日早晨已經開始在退燒,算是渡過一場生死劫。
不過孩子還有些咳嗽,但臣會悉心照應着,皇上不必擔憂。”
裴琰點了一下頭,看向歸冥:“江宅附近可有孩童失蹤,這孩子的父母可有報官?”
歸冥回:“皇上,屬下派人搜查過,無人報官,無孩童走失。”
鶴蘭因急匆匆的從殿外走來,今日早朝他直接告了假。
這一世的江雲娆提前到了他的鶴府之中,也是如前世一般,她受了一番磋磨。
隻是這一回,鶴蘭因問過江雲娆的意思後,他沒再隐瞞裴琰,而是選擇入宮如實相告。
裴琰見了他,微瞪他一眼:“是真的有事,還是你自己昨晚睡過頭了?”
鶴蘭因不跟他開起玩笑,神色很是凝重:
“皇上,雲娆在帝京城中出事了,她想見您一面。”
具體出了什麼事,鶴蘭因并不清楚。
江雲娆誰都不信任,什麼都不說,隻是說要見太子殿下。
那一刻鶴蘭因才曉得,彼時的江雲娆根本不清楚裴琰的現狀。
甚至連他是幾時出征,幾時歸來,又是幾時登基的,她都不清楚。
想來這過去的一年多裡,肯定中間出了亂子。
而江雲娆并不是很信任鶴蘭因,她們之間不過是有幾面之緣的交情罷了,是以江雲娆并未詳細告訴鶴蘭因孩子的事情。
高坐龍椅的帝王身姿僵硬了一瞬,旋即面無表情的道:
“見朕,朕是她想見就能見到的人嗎?”
走的時候是一聲招呼都不打的就走,要見他的時候又是說來就來,他是什麼很下賤很随和的人嗎?
江雲娆把他當什麼了?
鶴蘭因正欲說什麼,隻聽裴琰又道:“她出什麼事了?”
皇帝靠在龍椅之上,手裡的墨筆拿得有些用力,本不想問這句話的,管她死活!
歸冥在這時入殿,禀報道:“皇上,雲懿郡主在宮門外求見您,說要見您一面。”
江雲娆情緒激動着,孩子不見了,還在水裡漂走的,她已然慌了神。
那麼小的孩子,又不會遊泳,又生着病,做母親的心,已經被撕成碎片了。
昨夜裡在鶴府,鶴蘭因好一番安慰讓她冷靜下來,可江雲娆根本冷靜不下來。
由于情緒過于激動,昏迷了過去,大夫給她喂了藥便睡去。
但鶴蘭因一出府沒多久,江雲娆就醒了跑了出來。
是昨夜她才得知裴琰已經登基為帝做了皇帝了。
那在裴琰之上已無一人,這種事情她隻想找手中權力最大的那個人來解決,隻有他的速度是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