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裴琰之上已無一人,這種事情她隻想找手中權力最大的那個人來解決,隻有他的速度是最快的。
鉛灰色的雲層再次低壓了下來,陰沉沉的天色裡刮了陣陣寒風,她僅穿了一件單薄的淺青色的長裙就跑了出來。
身子瘦弱的站在宮門前,烏黑的長發為束就出了府,長長的搖曳在風中。
江雲娆一直在宮門外候着。
直到看見魏太師,還有甯國公,等等臣子從皇宮門前出來,才知道自己已然沒了回頭路,身份是真的暴露了。
今日必須見到裴琰,要不然魏太師肯定不會放過她。
“侍衛大哥,你們到底進去通傳了嗎,都一個時辰了。”
江雲娆醒來後滴水未進,很饑餓卻一口白粥都吃不下。
她一想起江忘忘那麼小,就被沖入了小河裡,就内疚自責到不行,扶靠在宮牆之下幹嘔了起來。
天元宮中,裴琰從龍台上緩步而下,沉聲道:“蘭因,你先回去,朕知曉了。”
鶴蘭因看着裴琰,是真的急了,語氣不由得加重幾分:
“皇上,人自己都回來了,您去看一眼,問一句,說不定是誤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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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琰依舊是裴琰,前一世跟這一世性子是一樣的,傲氣得很。
心底再是念着,也拗不過自己心底那股氣,非要繃着,也不知道為了個什麼。
裴琰上下看了他一眼,語氣似帶有一絲警示意味:“朕怎麼覺得,愛卿總是很關注朕與江雲娆的事情?”
鶴蘭因被問住,溫和如雅玉的眉眼也沉了沉,有些氣惱的甩了衣袖:“臣不愛管,皇上您愛去不去!”
轉身鶴蘭因也走了,生着氣走的。
裴琰瞪着他的背影:“真是愈發放肆了,敢在朕面前甩臉子了。”
歸冥跟福康公公相互對視一眼,彼此都明白。
若是皇帝心中毫不在意,那早就下诏立後選妃,對江雲娆三個字也不那麼忌諱了,也不會偷偷摸摸出宮跑到江宅裡頭去憋悶。
這兩個人到底也想自己後邊的日子好過,就相互使了眼色來。
歸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既如此,臣先告退,派禁衛軍将此人給驅趕走!”
福康公公在一旁接話:
“嗯,也好,一個沒名沒分的女子站在宮門前嚷嚷着要見皇上,成何體統!
皇上是誰,皇上是随随便便能見的嗎?歸冥統領,你趕緊去,趕走了去,趕不走就拿棍子打!”
裴琰看了二人一眼,斥責道:“都給朕閉嘴,擺駕,去宮門口。”
歸冥朝福康公公遞眼色,二人這回很有默契,都押準了。
皇上都沒讓人入宮,是自己擺駕去見,瞧瞧這架勢。
隻是路走到一半,便有侍衛來通傳:“皇上,那女子沒在宮門前了。”
裴琰端坐禦辇上身子往後怒的一靠,語氣不由得加重幾分:“她走了?”